冥顽不灵,杀之,浑水摸鱼,杀之,轻言背叛,杀之。
这场清洗,从霍戎还未入城时,已悄然布局。
只是说到背叛和出逃,忽然想起了前夜下药后逃跑的小细作。
说来可笑,纵使已命人把那恶心的床烧成了灰,昨夜,他却又梦见了那小细作。
少年腰身柔韧纤细,气息洒在他喉结上,格外撩人心魄,他不由得将人圈紧,梦中的少年终于抬头,却露出一张让他痛恨,又无法割舍的脸:“阿戎,世人都不可信,莫要太过信我。”
他看过军营给出的画像,那小细作的脸自己并未见过。
可这几夜,许久未曾入梦的少年,偏又如邪魅般再次出现,搅得他不得安眠。
霍戎缓缓的深吸口气:“那人有下落了?”
只要一提到“那人”,展凌立刻心领神会:“回殿下,属下去他曾经呆过的营房搜查,通过一些粉质和软体,确认此人曾用了易容之物。”
易容之物?
霍戎屏息道:“可有人见过他真容?”
展凌摇头:“那细作机灵得很,从未以真面目在军营中示人,之前属下给殿下的画像也有误。”
霍戎眸中掠过晦暗。
下药逃走,加上易容之物,那本就狡兔三窟的小细作,愈发扑朔迷离。
如同小猫挠人掌心后的迅速逃离,引得他心头发痒:“确认那小东西逃进京了?”
展凌忙道:“……已沿途划定了大致范围,他下车之地,应是京城高门权贵的街坊。”
霍戎唇角露出微讽的弧度:“逃跑都找不对地方,逃到京里……岂不是要自投罗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