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有人不耐烦的说:“下一场游戏都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赶得上。”走在前头的人回:“手哥还在后头呢,谁敢不等手哥啊?”
但最前面的人还是加快了步伐。
地上又留下了两道新的痕迹,绿色的血液和白色的眼泪一起淹没到了泥土里,眼见着人都要被拖进工厂里了,李峰泽急的直冲白鹤归眨眼睛,白鹤归示意他安静,又侧头去看顾戚。
本来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任务,都应该由白鹤归一人决定的,但不知为何,白鹤归现在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看向顾戚。
就像是一场重大的考试之中,一个学霸总会看另一位学霸会如何选择,从而来应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顾戚正垂着眼眸蹲在原地,像是一把拉满弦的弓一样,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的手掌搭在右侧的刀柄上,手臂呈现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安静的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眼见着白鹤归一直不动,李峰泽急的直跺脚,正当他骨头缝都急的直冒火的时候,他看见有人动了。
最开始亮出来的只有一丝刀光,从夕阳那一边划过来,动作极快刀尖轻巧的将走在最前面的人的脖子都撕裂了一个口子,走着的人无知无觉的向前继续走,直到身体倾倒、头颅落地时脸上才浮现出一丝惊讶。
再然后是空中流畅飞过的一丝银色火光,“滋”的一声穿过第二个男人的头颅,最后一个飞起来的是一点雷光,将第三人的头发都劈的炸起来,不知是不是巧合,未尽的火光和仅剩一点的雷光碰撞在一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声不大的“砰”的一声碰撞,引得李峰泽小声的“卧槽”了一声。
但他左右一看,白鹤归和江彧的脸都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李峰泽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心想:是偶然吗?
而顾戚压根就没注意这些,他将地上的男孩扶起来,随手扔给刚爬起来的母亲,母亲语无伦次的道谢,抱起孩子就跑,头都没有回过。
女人跑走的时候,顾戚回过头,眯着眼睛看向了夜幕下的工厂。
天色更暗了,黑压压的压在工厂的上方,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放肆大笑的声音,顾戚垂着眼眸看向工厂里面,说了一声:“走吧。”
李峰泽跟在最后面,小声念叨:“我们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没有,你听。”顾戚把刀收进刀鞘里,语气冰冷的说:“现在根本没人能顾得上我们。”
李峰泽侧了侧头,认真听了许久,终于从工厂里吹出来的腥风里听见了哭嚎的尖叫声和掀翻屋顶的狂吼声。
这个工厂里面正在进行一场狂欢。
顾戚他们将被杀掉的人拖进了废弃的机器后面,塞进了各种角落里。
反正这里血腥气极重,只要这几个人没有腐烂生蛆,就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把这几个男人塞进去之后,江彧和白鹤归换上这几个男人的衣服,抹脏脸,顾戚和李峰泽倒在地上,把自己浑身蹭满血,被拖拽着往工厂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