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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够了。

太后走的安详,床边却是哭声一片。

萧北淮人有些怔住了,瞧着床上的太后半响没出声,唯独苏景清知道,萧北淮与他交握的手在抖。

他很难过。

苏景清是有些不舍,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还是舍不得这个在宫里唯一对他释放善意的老人。

她要比旁人口中描述的更好,更加心善。

她是萧北淮在乎的人。

苏景清并未劝说什么,只默默陪着,人的生老病死很难阻挡,更无法用言语劝说别人不要难过。

跟随太后的老嬷嬷悲伤过度,哭着哭着人就晕了过去,屋里伺候的人手忙脚乱地又抬她离开,又有宫人来劝天子和那些后妃们离开,乱成一团,反而无人注意到苏景清二人了。

“皇祖母是想母后了,所以下去陪着她了,对吧?”

萧北淮突然问了句,苏景清愣了片刻才点头,“对,你让她放心了,所以想去陪母后了,你曾说过,皇祖母一直把母后当女儿看的。”

“那就好,”萧北淮似在附和苏景清的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他拉着苏景清起身,“让皇祖母走吧。”

他们转身时看到天子红着眼被劝走,倒与萧北淮面上的淡漠行成了鲜明对比。

天子对这样的萧北淮不满,招手让他过去,“你皇祖母最疼的就是你,她走了,你连眼都不红一下?”

天子说完,萧北淮尚未有什么反应,苏景清先怒了,“倒也比假惺惺装出来的难过好。”

“放肆!朕准你说话了吗?”

天子本就不喜苏景清,苏景清还敢当众顶撞他,这无疑激怒了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