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他种下的因,却总要别人来承受。
黄泰是,蒋繁也是。
于是所谓的愧疚之情,所谓的挫败之感,就仿佛脱了缰的野马,在胸口肆意践踏着、拷问着他的良心。
面上越是不动声色,心里越是在萌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扯着嘴角笑,“我知道。”
祝凉叹气,“这时候撒谎你难道不会觉得愧疚?”
“凉哥。”林让弱弱地喊了一声,“这种情况应该叫逞强。”
“去去去,小屁孩。”方知有翻了个白眼,“作文几分啊,还揪你凉哥的语病。”
林让倒是十分自豪地叉腰回道:“满分六十我能拿五十四。”
“剩下六分不是分?”岂料方知有嗤之以鼻,“多看看满分作文吧你。”
“……”林让小同学默默把原本叉在腰上的手放下了。
祝凉也是拿他没辙,只好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早饭做好了吗?”然而方知有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于是两人等他慢吞吞地洗漱一番,而后一块悠哉悠哉地吃过早饭才朝着黄泰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有不少村民在窃窃私语,可也没听话里有那么一丝怜悯的味道在。
忽然间,方知有想,如果这个村子里没有重客的习俗,恐怕自己这一伙人都得遭遇不测。
可是,究竟为什么,忍心害死黄泰,也不愿意让出一具尸体以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