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枝刚才在想“侯六”是谁……

他倒不至于认不出轮班给自己送饭的小厮,就是把脸和名字对上,实在有点艰难。

因为谢家这些仆役,名字大部分都是数字,最多前面再加个姓氏区分。

光宁可枝知道的“六”都有三个了,他怀疑自己在谢府里嚎上一嗓子“六儿”,能得十来个应声。这情况下他不得“名字盲”就怪了。

宁可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按顾镜一开始那都拿刀比肾的架势,他要一个闹不好,还真的就得被血溅当场了。

侯六去通风报信,往大了说,都可以说是“救他一命”了,结果他连人名字和脸都没对上……这实在不太好。

宁可枝拧着眉思索了半天给他送饭的值班表,总算找着了人。

他还想着回头得好好谢谢人家,回神儿就听见谢靖洋好像说了句什么。

这声音太小且有些含糊,宁可枝没听清,不由“嗯?”了一声。

但谢靖洋却没再重复,只是转而问他刚才在想什么。

宁可枝没好意思说自己到现在都没把人和名字对上号,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这位“通风报信”小哥的诚挚感谢。

错觉吗?

宁可枝总觉得他说完刚才那话,谢靖洋的心情好像突然好了不少。

……

顾镜本来来他这边的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再这么一闹腾,已经到了对这时的人来说“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当然,按照宁可枝内芯儿的作息规律,再嗨个三四个小时不成问题。不过谢靖洋显然不是那么没礼貌的人,注意到时间点之后,就面露尴尬地提出了告辞。

离开前,还不厌其烦地再嘱托了一遍:倘若下次顾镜再有什么越轨之举,不必顾忌、直接叫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