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陆雨昭进来,出声问:“没用晚膳吧?去喝点粥吧。”
陆雨昭默默把粥放上桌。
她拿砂锅装着的,揭开砂锅盖子,咸鲜香气带着热气扑鼻而来。煨的是河祇粥,便是她之前生病时吃过的河鲜粥,用鱼鳖同煨,不用放盐,也能使粥咸香浓郁,口感粘稠醇厚。
顾昀和顾晖在圆桌两头坐下,两个人隔得老远,中间仿佛隔着天堑。
陆雨昭盛好两碗粥递向二人,一碗送过去,又走到另一边送到跟前。而顾家二兄弟只顾埋头喝粥,全程只字不言,只余瓷勺碰击白瓷碗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尤为清晰。
不刻,闷头苦喝的一碗粥很快见底,顾昀笑讲,“没吃饱,再添一碗。”
陆雨昭默不作声又添了一碗,回头瞥一眼座上的老太太,这厢顾晖也喝完了粥,让陆雨昭续粥。
这是在弄啥,沉默的干饭人吗?
陆雨昭正在心里暗暗吐槽着,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出了声,“今日是立冬,这冬天不知不觉就来了。接下来只会一日比一日冷,你们俩注意添衣,病了得不偿失。”
“知道了,祖母说的是。”顾晖放下瓷勺恭谨应答。
“不会病的,我身体好得很。”反观之,顾昀的回答就显得吊儿郎当的。
习惯了顾昀这副德行,老太太都懒得训他一二。
她直接无视掉他的话,转而嘱咐陆雨昭,“你多注意他穿衣,身体再好也禁不住瞎折腾。”
“是了,我会细细打理郎君的衣食住行的。”陆雨昭头大。
“你夫君小的时候有一次落了水,病了几天几夜,他自己是不大珍惜自己身体的。”老太太又说。
顾昀蓦地捏紧了瓷勺,用吊儿郎当的语调反驳,“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小的时候也不是我自己瞎折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