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帝昏迷,六皇子越浮光、如今的太子监国。意料之中,没有遭到任何大臣反对。
毕竟,只有三皇子党会反对,但他们此时战战兢兢,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生怕太子迁怒他们。
皇后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
三皇子造反之前,这里已经形同冷宫。如今,宫人更是四散离去,唯恐被牵连,坤宁宫门庭凋敝,没有宫人打理,初春的小草肆意生长,铺满青石板路。
短短几天,竟有一种野草疯长、荒废多年的感觉。
一株刚冒头嫩绿小草被绣鞋踩弯、又很快顽强地挺直,越长溪提着裙摆,在一片春意中,走进坤宁宫。
随行太监殷勤地替她推开门,朱红大门吱呀一声,空荡的声音变成回响,不停在耳边盘旋。
房间深处传来一道沙哑的女声,“你来了?”
现在是晌午,春日的太阳不猛烈,但也暖光融融。此刻的坤宁宫却像是幽灵宫殿,凄冷幽静,连光都是冷的。
越长溪抬手挥开珠帘,迈进里间。皇后坐在士位上,妆容一丝不苟、依旧端庄雍容,但眉宇间的苦痛却无法掩饰,看见她进来,又骤然聚起怒火。
露容和越依依站在皇后两侧,两人都死死瞪着她,好像要用眼神凌迟她。
这一家,从皇后到子女,都只会这一招么?
越长溪轻笑,“皇后娘娘知道是我?”
“事到如今,除了你,也没人会来坤宁宫。”皇后望向她,锐利的视线如同冰刃,“越长溪,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
越长溪:“不,我只是听说皇后娘娘心系家人,特来告诉您情况。”
三皇子和许业造反,皇后既是女儿又是母亲,难逃干系。坤宁宫第一时间被封,等申帝醒来后发落。
守门的小太监今早禀告,皇后几次询问许业和三皇子的事。
越长溪决定满足皇后的心愿。
她扬扬下巴,示意身后的宫人。
随行的太监领命上前,打开手中布袋,用力抖动,一颗圆滚滚的头颅与五根手指顿时滚到皇后脚下,血迹已经干涸,变成黑色,落在地毯上,像黑色的泥沼。
造反是大罪,许业又手握兵权,未免夜长梦多,太子已经下令斩首许业。三皇子因为身份的缘故,下放牢狱,等申帝醒来一并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