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吸气闭目,早该想到了。
“我都一清二楚。”楚陌弯唇轻笑,开始细述。
在场众人听着,无不冒汗。不是怒骆斌云、韩芸娘二人的歹毒,也非同情楚荣朗,而是惧…惧宣文侯。两岁小儿竟将事记得如此清晰,还朦胧懂得讨好恶毒生母,求自保。
心窍如此,不怪能被那位看中,收做徒弟。他这番自述,等于认了骆斌云是他所杀,可…没证据。
殿上景易收紧放于膝上的手,一眼不眨地看着楚陌。他终于知道楚陌骨子里的冷情是来自哪。人性极恶,不过韩芸娘。论起歹毒,骆斌云都不及韩芸娘。他该感谢楚小奶奶,这样的善之,若无她拉着,怕是…
述完,楚陌回头看皇帝。
景易叫他这么一看,心神立时绷紧,才要说什么就见韩定奇抬首急道,“还说骆大人不是你杀的,你们之间有深仇大恨,不是你杀的他是谁杀的?”
楚陌嗤笑:“证据呢?我说他联合韩芸娘杀了我爹,可没说我杀了他。”
确实,御史台都把嘴闭得紧紧。
没人说话了,楚陌面上的笑渐渐消散:“皇上,你现在该叫御前侍卫进殿了。”
“楚爱卿…”
“金口玉言。”
四字堵死景易后话,君臣对峙。詹云和汗如雨下,在皇上败下阵出声时,双目一闭,昏倒在地。
告御状的八人被拖出午门外,乱棍打死。午门外血迹还没洗刷干净,南平侯府便被圈了。楚陌骑马出京,赴津州。
宫里,景易盘坐在清乾殿后殿榻上,手拿着一沓金票:“朕好想抄了南平侯府。”但不能,九龙令之事南平侯府虽有过,但万家于大景建国功大。再者…大眼看向手里的金票,人家也识相,托魏兹力奉上了五十万两金票。
像这样的臣子,再多几个,他就什么也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