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亲王面红耳赤,他都快忘了真的那块九龙纹令在程隐皇伯祖手里。
竟是这样,楚陌拿着的并非宫里的那块。随着跪地的进奎文腮边鼓动了下,磕下头,眼中充斥着狠厉。宁愿收徒…也从不承认他。现在真的九龙纹令牌出现了,那母亲费尽心思寻来能工巧匠锤炼出的那块就没用了。
景程隐还没死。
没死…景程隐该八十九了。也许此生,他还能见着活的程隐太子。只…可惜了,小竹没能送走楚吉氏。等楚陌离府,他会再往蒙家寻机给她吹上一曲《离恨》,算是安魂吧。
师父加上九龙纹令,不少老臣背后生汗,现也不觉楚陌放肆了。再放肆还能有那位放肆吗?杀五王,持血剑静坐清乾殿外。要不是正同大师来得快,弑父也不是不可能。
最关键的是,圣祖还深觉愧对那位,至死都没废太子。那位真要回来,皇帝都得跪下磕头,谁叫大景的江山大半是他打下来的。瞧瞧槐花胡同那座宅邸,无主几十年了,侍卫日日驻守,三年一修,不敢怠慢里头的一草一木。
为的是什,怕的是什?景程隐。
景易捧着降书又看一遍:“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眼看百官退离,景易眸底沉沉。那丫鬟早就在楚府里伺候,想杀楚小奶奶多的是机会,可为何会拖到这时?他的暗卫日夜盯着楚府,谁给她下的令?竟能逃过他暗卫的眼睛。
还是说下令的人…就在楚府?
楚陌睡了一个时辰,睁开了眼睛,埋首在媳妇颈间沉淀着心境。片刻后,翻身下床。穿了锦袍,洗把脸,去西厢太爷屋里看小虎子,见裹着他娘的斗篷在小摇篮里正睡着,便往小书房。团了一张纸,走向后窗。
扔出后,窗棂也不关,双手抱臂等着。高墙之外的白脸暗卫沉着气,在犹豫。他到底要不要去捡?刚那团东西还打在墙上,明显是在召唤他。
上回首领也没斥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现个身?一咬牙,脚一跺攀上高墙,稍稍冒头,瞅到站在窗棂下的那位主,又犹豫两息,还是翻墙过去了。
“您有事?”
见着面,楚陌就认出他了,正是去迟陵县送信的那位白脸公公:“近日楚府周围有无怪异?”
“没有。”事情出了,他就在回忆,一点不对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