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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煮一锅燕窝粥,咱们都吃。”

吉安以为太爷是怕她害臊,才主动说要吃燕窝,心里头感动,但还是再与辛语强调一句:“偷摸买。”不能外头一片悲悯,他们大摇大摆地去买燕窝。

“姑放心。”辛语转身匆匆往门房去。大摇大摆买也没事,她姑怀着喜,能做到不给上下添乱就已经很好了,想吃口东西怎么了?她恨不得姑现在满心满眼都装着吃喝,如此…也能少跟着姑爷操心。

唉…这都什么事儿?辛语一想到杨小爷那眼泪珠子,不由抿紧嘴,眼眶里泛泪。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

前头永宁侯府松宁堂,杨凌南、费晓晓两口子正伺候着躺在榻上的老太君。刚听到那消息,老太君就差点厥过去,只心里还念着楚陌的话,再一次抓住大孙子的手:“你爹和瑜西他…”

“您得保重。”杨凌南红着眼眶:“多的孙儿也不知。”毕竟他也不能确定,楚陌去西北真的有带密旨。

老太君望着趴在腿边的曾孙,老泪滚落:“文毅舍不得的,他说过要回来伺候我老。”

“祖母,”杨凌南想给老太君分分神:“我们家是不是与刑部尚书进奎文有过节。”

“怎么说?”果然老太君精神一振,就着孙儿的力爬坐起。费晓晓送了口参汤到她嘴边,见她喝了,心头松了松。

杨凌南陈述起今日早朝:“前有钦差之事,这次又支持我赴西北。我总觉他是在针对我和永宁侯府。”

“刑部尚书进奎文出生在南延晋华县,父亲是个举人。只他亲缘薄,不满一岁,父亲就病逝了。好在家底子厚,与母亲相依为命,日子倒也不难过。他是昌平元年恩科传胪,不似旁的进士一心往翰林院钻,他未参加庶吉士选馆,直接求了外放。

这一放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他从一小小知县一步一步爬上署钏布政使,回京便领了刑部侍郎的职。昌平二十二年,原刑部尚书费還告老,他顺理成章地顶上。

此人行事极为低调,在朝堂上也极少主动提议,但没人敢小瞧他。凌南,你知道为什么吗?”

“署钏金银矿。”杨凌南敛目,他杨家一直镇守在极北之地,与一南方人能有什么过节?可要说没有过节,那进奎文近日为何总盯着他?

老太君又喝了一口参汤,伸手摸了摸大睁两眼听得专心的曾孙:“确实是因署钏金银矿。大景几代帝王都极勤政,虽建国不到六十年,但百姓日子是一年一个样儿。可看似太平,其实又没那么太平。

曾经署钏一代盗矿猖獗,但现在呢?全规规矩矩了。这是进奎文的功劳。而进奎文之所以能进刑部,就是因他扫清了署钏一带的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