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啊,你能别再剜我的心吗?”
“无意剜心, 下臣说的都是事实。”楚陌走到殿门口,才要抬手去拉,小尺子就跑了过来。
“状元爷,还是奴才来吧。”
一见光,景易就立马松开了楚陌,收敛神色,双手背到后,清了清嗓子。摊一地的黑衣人全“活了”,拗起飞闪。眨眼间大殿里已恢复成之前模样,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楚爱卿,恭喜你要当爹了。”
“下臣多谢皇上。”殿门大开,楚陌返身:“皇上还有事吗?下臣太爷和岳父、岳母来了京里,内子娃才上身,劳累不得。下臣得回去安置几位长辈。”
“你可真忙,”天下第一忙。景易抬手摸自个的脸,曾经这里很饱满,饱满到都不见骨。现在骨头线条子都分明得很,这都是劳的。
轻嗯一声,楚陌语调平静地说:“下臣乃家中独子,没有谁可以分担,忙些是应该的。”
说得就好似他头上有一大群长辈要顾。景易都想分两兄弟给他:“朕也想体会一下当独子是什么感觉。”那必定快乐无比。
楚陌轻眨眼:“独子当不了,您可以先试着当位暴君。”
终于有一句话说到他心里头了。景易敛目:“他们敢在朝堂上蹦跶,不就是觉六部不稳,我威势未成吗?”
“他们忘了这里是京城,您承继了大统,手里握有皇帝的暗卫营。另,京机卫统领魏兹力已经效君。现在的京城,完全在您的掌控之中。”楚陌弯唇:“他们不清楚这些吗?非常清楚。可为何还敢呢?无非是觉您不敢妄动。”
景易笑了,他不敢吗?他当然敢,只是忍一时罢了:“我若是动了…”
“就大动,让他们彻底明白一个理儿,君要臣死,臣必死无疑。”楚陌凤目幽深:“名声坏一时,但定了朝纲,再有乱纪者,就照着来。”垂目下望金砖,“新旧更迭,必经血祭,有史可证。”
“善之,你相信我会是个好皇帝吗?”景易眉眼柔和。
楚陌没迟疑:“相信。”从他为南徽三千百姓红了双目时,就可看出了,“也许您未必有先帝的勤政,但心中爱民,智谋不弱,眼有大局。下臣以为您再努力努力成为一千古留名的明君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