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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语端着盆热水绕过摆屏,一入内室就见只着肚兜的姑脖下、后背都有块块红痕,一般大小,不由凝眉:“姑,你身上起疹子了吗?”

“什么?”吉安低头一看,赶紧把里衣穿上,不去瞧辛语,清了清嗓子:“水放桌上,咱们赶紧收拾一下,我还要去丰禾堂给太爷敬茶。”

见她这样,辛语大概知道那不是疹子,红着脸走到桌边:“老太爷让周老管家过来传过话了,说他昨晚吃多了酒,让您和姑爷上午别去扰他,下午再去敬茶。”

吉安心里一暖:“夫君呢?”

“姑爷去别院送大伯他们了。”辛语上前,拿了摆放在床尾架子上的衣衫。

“他去送?”然后她在家睡觉,吉安脸上火辣辣,那人怎么不叫她一声?她三朝回门,还有脸见一家子吗?

辛语也觉不太合适,但那会姑正睡着。

“您…您也不必介怀,也许大伯他们没见着您,会更放心吧。”

闻言,吉安没好气地瞥向辛语,她好像知道得挺多?

目光投在身,辛语奉上衣裙,眼往墙角看:“对了,姑,周老管家还说从这月起我每月有一两银子的月钱。”

这个吉安有想过从自己私房里出,但周老管家开了口,那辛语的月例就是走公中。

“青雨、绿云四个拿多少月例?”

辛语转过眼来:“都比我少,青雨、绿云每月八百文,蓝花、兰月每月五百文。家里予我这么多,肯定因我是您带过来的。”

理好肚兜、里衣,吉安穿上裙衫,来到六棱桌边,开始洗漱。

“青雨会梳头,要她进来服侍吗?”

“好。”

洗漱好,吉安坐到妆奁前,台上脂膏、胭脂水粉俱全。还有一面甚得她心的琉璃镜,足两尺高,就跟前生的玻璃镜一样,非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