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如前, 小姑恶她。吉欣然眼中泪光闪闪,微抿唇颔首与各位长辈告辞:“那欣然就先回屋了。”
看着人进了西厢,信耘扭头跟他媳妇说:“去把后院门打开, 我将驴车赶进院里。”
“好,天黑你看着点路。”张巧娘叮嘱完, 匆匆回屋去拿钥匙。长得比他爹还高的信童,将院门关上, 一回头就听一声痛苦嘶叫从西厢传出,不禁跟着咬牙挤眼:“咝”
一旁的朱氏顺手就是一下子,怒瞪小儿子一眼:“你明天一早赶紧回私塾。”在读书上, 小儿比大儿资质要好, 早几年就住私塾了, 难得回家一趟。他夫子年头就跟当家的说, 火候差不多了, 明年让他下场。
她两眼扒得比牛眼还要大一圈,就等着他考个秀才回来,好说亲。
双手搭上娘的肩, 信童作苦脸道:“我这一走可又是一两个月, 您就不想多留儿子几天。”
她当然想,但家里…朱氏瞥了一眼吵闹的西厢,没好气地说:“等你小姑成亲, 你回来多待几天。”
吉安挽着她娘到西厢门口,正好吉俞从里出来, 面上不甚好,给两老使了个眼色,一同移步到正屋。
“到底怎么回事?”吉孟氏听不得那惨叫,双眉紧拧着。
吉俞耸了下肩, 瘪嘴道:“该她倒霉。”双手开始比划,“怀道口那爹知道,怀丘背阴地十年前还是灌木林,后来刀云山那建了官窑,那片灌木林就被伐了。腐叶烂根,杂草丛生。老三他们都快走到边了,钻出一条菜花蛇。
惊了马,那马也长眼了,正前方被老三的马车堵着,它斜冲出去,拖着三弟妹和然丫头狂奔出怀道口,一路向东南。东南那条岔道通往官窑,路虽平整,但地上碎块多得很。
三弟妹慌忙跳车,右腿膝盖骨好死不死顶在一块碎砖尖上。杏霖堂的李大夫说膝盖骨拦中裂了。他只能尽力救治,至于以后瘸不瘸现在还不好说。”
眉头舒展不开的吉孟氏,搓起手:“那怎就这么把人带回来了?”吉家离县里不远,但也不近。
“血止住了,右腿也用板固定了。李大夫开了方子让徒弟抓了十副药,就让我们离开。”吉俞长吐一口气,杏霖堂是什么地方,每日里求医的人那么多,哪有闲伺候黄氏?
老三这次算走运,碰着李大夫在,不然就是李大夫徒弟给黄氏瞧腿了。
吉忠明摆手让老二去洗洗,转头吩咐两儿媳:“陪你们娘去西厢看看。”不管怎说,黄氏这是遭了大罪,去瞧瞧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