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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妹将欣欣从河里救起那日,吉俞就跟媳妇说了,以后他们两口子多了一个闺女。楚陌守诺,他万分感激。若是一走了之,那他就养着小妹。如果活不过她,他还有儿女,一定叫小妹后顾无忧。

给她舀了一碗,吉俞道:“昨晚睡前烧开,放炉子上煨了一夜。你二嫂尝了,说鲜得很。你先吃,我去后院看爹娘在忙啥?”

“爹在量后院门的尺寸,准备让李木匠做个可拆卸的高门槛。我等他们一块。”吉安将双手贴在碗上焐着。

二哥出去后,屋里就只剩她一人,垂目看碗里奶白的汤,闻着诱人的香味想着三房。

前天是吉欣然生辰,也是欣欣溺水的隔日。镇上黄家得了个就便,来家里瞧欣欣时,将黄氏送回了。

半月时日,黄氏变了。全没了哀哀戚戚,回来时虽是一身素,但气色不错,恭恭顺顺地给爹娘磕头敬茶认错。

家都分了,爹娘也不为难她,喝了茶就让她起了。之后人就带着一大块驴肉去了东厢,看欣欣,给二哥二嫂好一番赔礼。欣欣没事,杨二婆子也被抓了。二嫂虽还不舒坦,但也没再怪罪谁。

昨日一早,黄氏来正屋,请爹娘别做饭。中午晚上,一大家子都在三房用的饭。吉安是眼看着她三哥双眉逐渐舒展。

黄氏是认清现实,转了性子?吉安敛目,她没看出来。不过就目前的情况,她不得不赞其一句能屈能伸。分家那日的丑,她似全然忘却了。

黄氏并不大度。也正因此,她对这个人提了几分戒心。

“姑,”辛语掀门帘,牵着下睑上还挂着泪的欣欣进了正屋:“二婶逼着吃药,她不愿待东厢了。”吉安抬眉,冲着欣欣笑问:“那药吃了吗?”

“姑咳咳,”欣欣咳着扒到她腿边,苦着脸诉道:“娘灌欣苦苦水,欣不不欢喜娘了。”

“这是造下仇了?”吉安握住她的小肉手,探了探掌心。小胖丫烧了一天一夜,发了不少汗。烧热退了,就开始咳嗽。县里杏霖堂的大夫给开了药,早晚各一顿,喂药就跟打仗一样。

“这个姑姑救不了你。你得好好吃药,等不咳了,姑让你爹带你去镇上买炒米糖。”

欣欣伤心了,脸埋在她姑腿上,踢着小脚呜呜囔囔。吉安摸着她帽上的兔耳,手指在小肉爪的掌心轻轻挠。

吉忠明老两口忙完事回屋,就见小孙女窝闺女怀里,吃着辛语喂的鸡腿肉。那小样儿,不知有多享受!

“林大夫没关照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