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请二位随我这边来。”
“不客气。”
巧的是,吉俞雇的马车与迟潇、陈二道赶来的马车拴在一块。将吉彦弄上车,两人转身就跳上了自家马车,高高兴兴地驱马离开。
吉俞眼睁睁地看着楚陌还站在地上,而来接他的马车已哒哒哒地跑了。想笑,但又觉太失礼。清了清嗓子,上前说话。
“你住在哪,我送你。”
楚陌望着远去的马车,笑之:“不用了,他们会在前头街口等我。”迟潇和二道,比他大三岁,与他几乎是一道长大。两人都是家中幼子,少受管束。他中了秀才之后,迟爷爷和陈三爷就有了别的打算。
正好,他也确实需要几个知根底的人。
马车里老三还昏着,吉俞见他不似客道,就拱手道别了。车夫抖缰绳,马抬蹄,拉着车离原地,车厢下的那抹墨绿没了遮挡。
楚陌转过眼看去,移步捡起地上的绣囊。囊中放了薄荷叶,闻之醒神。囊上绣着的小像,圆头圆眼双眉弯弯,虽说不像吉彦,但也有些神似。
脑中浮现出她与小儿私语时的笑颜,真挚暖人,不含有一丝别有用心。听迅爷爷说,她叫吉安,是家中老来女。楚陌捏了捏绣囊,耳边又回荡起她说予那女娃的话,轻声似自语:“你学会保护自己了吗?”
以她的相貌,吉彦出息于她并非是好事,她可有意识到?还送人寓意这般好的绣囊。
西街口三元客栈,早早就请了大夫坐楼下大堂。有考生归来,大夫立马上前号脉。客栈掌柜吩咐厨房,熬了鸡汁粥,清淡又养人,分到各厢房。
与往届一样,这两样都不用银钱。客栈只望着楼里能出一二孝廉,图个名图个吉利。
不等到客栈,吉彦便打起呼噜,吉俞顿时不急了。到了地儿,两个店伙计迎上来,楼里老大夫见人昏迷,疾步跑出,号了脉抚须笑道:“无事无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昏睡到夜半,吉彦饿醒。吉俞立马端来一杯温水:“先润润口。”
吉彦饿得胃都疼,口里干得舌都蔫吧了。爬起接过水,大口喝。一杯下去,不到哪,再来两杯。感觉舒服了点,他开口问道:“现在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