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元若闻言忽然大笑起来，战远鸿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令他呼吸困难，令他无法言语。

元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道：“好！很好！战远鸿，战将军，原来是这样。把我当傻子一样戏耍，一定很好玩吧。”

“不，阿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担心把真名告诉你，你会不接受我。”

“是啊，你和薛云，一个战家人，一个薛家人，我怎么敢相信……”

他怎么会以为，一个普通的江湖中人，会有能力进到这守卫森严的皇宫。

是他太傻，还以为能得到一个知心人，还以为可以摆脱这权利的旋涡，所以没有去细想，不愿意去怀疑。

到头来，他所以为的，终究还是他的奢望而已……

——但是，我那么信你！为什么不能再骗我久一点。

明明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命运还是不能对他好一点。

元若眼神开始涣散，他踉跄了几步。

战远鸿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元若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滑下一滴泪。

“阿远，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只是阿远而已……为什么你要姓战！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们到底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明明已经什么都不要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为什么！”

元若抓着战远鸿的衣襟，痛苦和悲伤将他整个人淹没。

说罢，元若只觉得胸腔内一股热流直冲喉间，终于无法克制，他弯下腰，口中的鲜血又不住地往外涌，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耳边只听到战远鸿恐惧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