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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可以摸着良心说,做这一切都是为她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根层的原因呢?

难道不是因为他理所当然的享受她的爱意,从未想过要呵护,要珍惜,他以为无论他做了什么,她永远是那个在翊和殿等他的小姑娘,却没想过她也是肉躯凡胎,一颗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她只能走上绝路。

他生来显贵,习惯了武断的下命令,他的行为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他需要的只有服从。

他不知道,兰画是个女子,是他的枕边人,她想听甜言蜜语,想听那些无意义的偶偶私语,至于他的无理行径,她想听到解释。

可是,他没有,他习惯了被动,习惯了克制,他背后安排好一切,却没有一句让她安心的话。

他的冷漠,扼杀了她的希望。

江湛头痛难忍,心撕裂了般,彼时如果他放下骄矜,给兰画多一点安抚,事情会不会好一点,悲剧也不会发生。

时间一点一滴走的很慢,煎熬着他的内心,当窗边露出一线粉亮,他僵硬的身子才有所缓解,他双手不由自主握成拳头,攥进手心的衾帛被捏碎揉烂。

他心中有强烈的冲动要见到兰画。

顾不上酥麻的身子,他猛然从床上坐起,踉跄着朝兰画住的屋子走去。

天还未亮,屋里灰蒙蒙的,兰画安静的躺在软帐内,睡的正甜。

想是昭狱名贵的金疮药发挥了作用,她恢复的很好,白皙的肌肤下透着淡淡的粉,唇色也娇艳。

这一世,她很聪明,早早的避开他,没有被他摧残,也没经受堕胎之苦,她像初妍的花朵,正在盛放。

她懂得自保,又学会自爱,这样很好。

他上一世用八十一道劫难渡她轮回,就是想还她恣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