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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这句话,宫惟揽过兰画的肩头,“我们走。”

兰画跟着宫惟离开,江湛一个人怔在原地。

兄妹俩转个弯,跨过槅扇的门槛,宫惟转脸看向江湛的方向,眼皮陡然一跳,心里讶然。

他从没见如此挫败的江湛。

宫惟和江湛相识于少时,对他这个人再了解不过,他生来矜贵,又自恃才高,仿佛天下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放在眼里,他的腰杆比谁都硬,从不低头。

可是此刻,他躬着脊背,头无力的垂在胸前,仿佛是一身傲骨尽折,低垂的长睫掩不住眸中深深的无力感。

宫惟非常没出息的有一丝丝心疼。

老实说,除去对兰画的残忍,江湛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令宫惟折服的人,在他的心里,江湛就应该是持才傲物,意气方遒的模样,而不该是现在这般,如丧考妣。

宫惟怔神间,余光瞥见兰画垂下了长睫,他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收起心里的那点惜才之情。

他有负妹妹,就是个混蛋。

他搂着兰画,快步走出了江湛的视线。

江湛看着消失在门内的二人,心里刺刺的疼。

就这么放弃么?

他摇摇头,北楚公主又如何,她恨恶自己又如何,她是他的,两世都不会改变。

眼里的绝望一点点消弭,漆黑的双瞳一点点溢出偏执的疯狂。

半晌,他慢慢站直身子,英挺的身姿,如在暴雪中淬炼过的松竹,重新傲然直立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