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惟拍拍她的头,还没说话嗓子先哽住了,“哪有比这个的,当年你那么小,藏在黑暗的柜子里,哥哥答应来救你,哪知迟了十三年,是哥哥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哥哥心疼。”
兰画转身抱住了宫惟的大臂,轻轻摇了摇,“哥哥不要自责,这世上除了你,没用人能做到在异国漂泊十三年,大海捞针般找人,上天待我总算不薄,让我拥有你这样的绝世好哥哥。”
“绝世好哥哥。”宫惟眼尾上挑,轻啧了一声,“这称呼我喜欢。”
兰画抿唇,把头靠在宫惟胳膊上,抱他更紧,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宫惟带着兰画回到正殿的时候,襄王爷已经张罗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厨子和原料都是他从北楚带来的,“画画快坐下,看看你这北楚胃还适不适应家乡的美食。”
兰画张大眼睛,像个小馋猫似的一一看过桌上的食碟,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
她刚坐定,襄王爷就指挥着布菜娘子伺候着进食,折腾了一天,兰画确实也饿了,她每盘菜都要尝,小嘴就没停过。
宫惟和襄王爷含笑望着她吃,第一次发现看着别人吃饭竟然有这么大的满足感。
吃饱喝足,兰画给襄王爷比了个大拇哥,“北楚的菜太和我的胃口了。”
襄王爷心里畅快,哈哈大笑。
用完晚膳,三人移到茶室,下人准备了北楚著名的茯酥茶,那日在马车上襄王爷就请兰画喝过,当时她心不在焉,品的没滋没味,这会倒咂摸出味道来,她连讨着喝了两杯。
兰画同哥哥、皇叔坐在一处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悠闲又自在。
这就是骨肉血亲,十三年的分离也阻不断那份自然的亲近感。
聊着聊着就说到北楚当下的局势,襄王爷也不避着兰画,径直道:“现在北楚越来越强大,依附的番国越来越多,你不在这些年,窦后出的二皇子、贵妃的三皇子一手攀交朝臣,一手接触番国,都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襄王转目看着宫惟,“就剩你,这么多年不在北楚,和国内朝臣生疏,而南堰这边,似乎也没见你和他们达成同盟,如此回国后你可就落下乘了。”
“那些皇子爱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至于南堰皇室”宫惟目露鄙夷,“没有一个值得我攀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