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画舒了一口气,把绢帕折成长条,平摊在木几上,对宫惟命令道:“殿下把手放上去。”
宫惟不明所以,“为什么?”
嘴里虽然这么说,手还是老老实实的递了过去,兰画揪住绢帕的两头在他手上一绕,而后打了个结。
宫惟心中的郁结早就不见了踪影,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仿佛炫耀什么似的,抬高了那么一点点音量,“不至于吧。”
兰画满意的看看宫惟手上的包扎,一本正经道:“你手背快渗出血了,必须得包住。”
江湛刚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摸了摸自己下颚一道红痕,眸色暗了暗。
包好宫惟,兰画走去旁边的小矮几煮茶,走前还不忘好奇,“殿下为何受伤?”
宫惟抬起手翻来覆去看兰画给他弄的包扎,漫声道:“本王就是看不惯,有些人自诩高门大户,却连个女子都容不下。”
兰画瞬间明白,宫惟应是和江湛在这里切磋了几下,她抬睫看了江湛一眼。
江湛感受到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抬高了下巴,兰画的目光在他脸上一顿,就移开了,仿佛没有发现他也是“受伤”之人。
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兰画撩起裙角坐下,柔声劝宫惟,“我现在过的很快活,没必要为以前的人和事置气。”
她说的是心里话,不管是以前的誉王府还是上一辈子的江湛,都不值得枉费她的情绪,她要恣意的过接下来的生活。
宫惟眼睛一亮,没想到兰画有这般豁达的心胸,忍不住为她高兴,他挑眉睇了一眼江湛,附和道:“你说的太对了,不愧是我”
宫惟声音忽然顿住,他差点脱口而出,不愧是我的妹妹。
江湛正默默烦躁,闻言,两道冷光倏然射到宫惟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