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画舒了一口气,眼角往上弯起,客气道:“殿下若有时间,可以来乐坊听曲。”
宫惟点头,“那就请兰画姑娘带路吧。”
兰画一愣,抬睫看他,一句客套话,他还当真了,她只能福了福身子,在前面引路,刚踏出一步,却听宫惟又道:
“兰画姑娘以后不必称我殿下,叫我的表字沛然即可。”
君溪小筑。
江湛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来,宴行“哎呀”失声叫了一句,忙招呼下人奉茶,他则亲自扶着江湛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湛面无血色,唇色发白,捂着心口咳了几声,轻喘,“这苗疆巫医的毒有两下子。”
宴行期期艾艾道:“王爷醒来就好,老奴快吓死了,不过太医说,幸亏您中的毒及时清理干净了,若拖延太久,怕是神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了。”
江湛想到兰画软软的唇瓣一口一口在他肩头吸毒血的情景,心脏仿佛被温水烫过,酥酥麻麻的。
“我晕过去这一天,有没有人来看过我?”江湛忽然莫名其妙的问。
宴行低声道:“没有。”
江湛低落的“嗯”了一声,好像还挺不高兴的。
宴行纳闷,王爷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有没有人探病,他不是一贯烦人扰他么,谁还敢来?为了安抚江湛,宴行讨好道:“午后北璟少主着人送来了雪山灵芝,华坊主送了一根老山参。”
江湛眉头轻蹙,“春风乐坊的人知道我昏迷?”
“知道。”宴行脸色一白,仿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江湛五指聚拢,紧紧攥着床下的被褥,眼睛压成了薄薄的一条缝,他气息一沉,莫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