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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带着兰画走到窗户边,推开窗牖,抱着她腾空跳到窗外,一起一落之后,二人置身在另一间客房,屋里萦绕着淡淡的异域药草味。

此处正是苗疆巫医的房间,江湛和兰画跃进来的一瞬间,巫医就察觉到了,他猛的从桌边跳起来,失声喊道:“谁?”

他声音还未坠地,电光火石之间,江湛一只手挥灭了屋内的烛火,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颈,他嗓子暗哑,只能用气音说话,压抑的愤怒如阴毒的蛇,“你们想干什么?”

江湛狭长的冷目浮起一层阴戾,他曲了曲骨指,控制住了脑中想杀人的念头,沉着嗓子道:“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兰画今日不来,他迟早也会找巫医算账,上一世这个巫医就在成康帝身边活动,想来兰画腰间戴的那个香囊也出自这个巫医之手。

是他直接害兰画承受了骨血剥离的痛苦,江湛恨不得将昭狱全套刑法在他身上走一遍,让他尝尽这人间的切肤之痛。

只是现在不行,兰画有话要问他。

江湛把巫医压到兰画面前,低声道:“你问吧。”

室内昏暗,兰画五官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闪着暗红的薄光,似是稳定了一下紊乱的呼吸,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而后问:“稚凤姑娘身上的香囊和蛊虫有什么关系?”

巫医双手被江湛反剪在背后,脖颈被一双遒劲的大手扼住,那张开的虎口仿佛是烙红的铁钳,灼的他几乎喘不上气,他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道:“什么什么蛊虫?我不”

话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掐住喉部的五指亦收紧,巫医面色狰狞,嘴大张着却连气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听到嗓音振动的短促声。

如果能发声,那一定是地狱般的惨叫。

卸掉巫医的一条胳膊后,江湛腾出一只手,慢慢抚摸巫医的背脊,声音疏冷,“再不老实回话,你这一身硬骨头就要一块一块化成粉末了。”

巫医一听,吓的浑身战栗,点头如捣蒜,江湛松开了一点他的喉头,巫医大口吸了一嗓子新鲜空气,老实回道:“蛊虫乃是一个小小的飞虱,男子和佩戴香囊的女子交欢后,飞虱寻着味道落入男子的头皮,而后进入人体,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生长,化成津液下次阴阳交合时进入母体,如此母体便能坐住婴胎。”

兰画声音颤抖:“那婴胎是健康的么?”

巫医眼神闪烁,当江湛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胛骨时,他忙急声道:“婴胎在母腹十月,吸干母体的骨血,而后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