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画听了宴行的话,心里没有一丝感激,反而闷的慌,难道江湛真要让她在这里长住?
久久见兰画没有回话,宴行面上一晒,转了别的话头,“见姑娘醒来,王爷一早就着人去宫里请了太医,现在正在门外候着,奴才这就请他进来,给您看看脉象?”
兰画不置可否。
侯了几息,见兰画没有反对,宴行冲云莲使了个眼色,云莲忙小跑出去,把太医请了进来。
太医把完脉,开了几幅药方交给云莲,云莲忙不迭去小厨房熬药,宴行和太医从兰画的房中退了出来。
从兰画房里出来后,宴行带着太医来到书房,江湛正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
太医小心翼翼的走到桌边,恭谨行礼问安。江湛掀起长睫看他一眼,复又落下,问:“她的身子,可有大碍?”
太医道:“姑娘身子并无大碍,只要吃点易克化的食物,出来走动走到,不日即可痊愈,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江湛冷睨了一眼,淡淡道,“说。”
太医膝盖一软,脚下使力才堪堪稳住身子,忙回道:“姑娘心里郁结,忧思过甚,若不能及时纾解,恐怕这身子就废了。”
江湛猛然抬头,睁大了眼睛,他虽知兰画近来心绪不佳,只当她小性,过几日自然就好了,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太医此言当真?”
太医点头,“姑娘身体没有大恙,甚至可以看出,她一贯康健,但急火攻心吐血后就能连睡七天,可见她心里有苦,宁肯睡着也不愿醒来面对,看面相她内心的郁结已经非常严重,长此以往下去,会反噬到身体的。”
江湛的眼睛在太医脸上顿了几许,看得那太医如坐针毡,诺诺不敢再多言。
室内寂了良久,才听江湛轻声道:“你下去吧。”
送太医出门后,宴行蹑手蹑脚走到江湛桌前,踌躇道:“膳房已备好了养生的汤粥,但兰画姑娘不愿起床,这可怎么行,躺那么多天,也没正儿八经吃过饭食,这醒来再不吃,身体能经得住么?”
江湛把笔掷在桌上,霍然站起,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