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会安排。”江湛鼻息轻哼,她果然早就准备离开王府,其实之前她的意图就很明显,终归是自己大意了,以为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只要把利弊摆在她的面前,她自然会选择留在王府过锦衣玉食的日子,而不是去外面一个人艰辛的讨生活。
他真是低估了她的决心。
原来这几日的温顺就是让他放松警惕,撤下暗卫,尤其昨夜,一手欲拒还迎玩的可真是炉火纯真。
江湛静坐着,久久未动,他双手握成了拳,遒劲的骨指节节分明,向外凸起,泛着青白。跪在一边的宴行后背冷汗涔涔,王爷这一拳若是朝他打来,怕是能把他穿入地心。
他寻了个借口,远远的躲开,去收拾那凌乱的床帐。
看着这寝被揉搓的程度,昨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难道王爷真的和表姑娘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瞧着王爷一点也不在乎,满心满眼都在兰画姑娘身上,唉,也不知道表姑娘会不会成为这翊和殿的主人。
宴行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默默腹诽,突然他看到枕头下面有一个金黄色的手镯,这手镯样式精美,可一看就是镀金,王府哪来的这种廉价之物?
他忙把手镯捧到江湛面前,低声道:“王爷,软枕下压着一个手镯,您看是兰画姑娘的还是表姑娘的?”
江湛伸手接过,在眼前一比,就知道这不是装饰之物,用力一旋,果然有蹊跷,内里竟是中空的,可惜里面已空无一物,放到鼻尖轻闻,他的脸立刻变了颜色,简直比寺里的罗刹还要恐怖。
“啪”的一声,那手镯被他徒手折断,折出的锐利尖角又生生刺进他的手指,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淌,他却仿佛没有感受到,手握的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它嵌进肉里。
好狠的女子!
原来昨夜她唇上的香气并非偶然,竟是吃了这瓶中之物,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她刻意的俸迎,主动索吻,就是为了趁他失去防范之时,把迷药渡进他的口中。
难怪他一觉睡的这么沉,连身边换了人都不知道。
呵呵呵呵,江湛连着失笑了几声,他自进宫起,十年来在前朝后宫躲过了多少次算计,没想到竟栽到一个女子手中。
还栽的如此彻底。
他浑身都在向外散发煞人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