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努力回忆,“修路好像有人提起,但却不是我们这一块。”
略一思忖,兰画抬脚往马车走,“我们去趟府衙。”
京都工部府衙坐落在坊市背后的玄武大街上,与热闹喧嚣的坊市不同,这里端肃而安静。
一辆豪华的马车稳稳行驶在玄武大街,祁王宫惟懒倦的靠在车壁上,脚下散落着几张宣纸,他神情颓然,“黎叔,我们在南堰这十年,会不会是白费功夫?”
车厢另一侧,坐着一个虬髯男子,他弯腰捡起落在车厢的纸张,沉声道:“公子不要灰心,既然有人看到小小姐被带到南堰,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她。”
宫惟叹了一口气,“十年来,我拿到南堰所有年龄和她相仿女子的名单,细细查了每一个人的出身,却一无所获,你说她是不是已经”
嘴唇轻轻阖动,他没忍心往下说。
黎广下意识回道,“不会的,小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宫惟慢慢阖上眼帘,秀眉拢成一团,“最近我常常会梦见母亲带着我们东躲西藏的画面,那时候日子虽颠簸,心里却踏实,母亲脸上永远挂着温婉的笑,而那个小不点”
他眼尾不自觉漏出浅浅的笑意,“总是黏着我又哭又闹,烦死了。”
他顿住话头,眉头一点点舒展,好像陷入到儿时的回忆当中,片刻他又缓缓道:“她现在有十七岁了吧。”
仿佛忍受不了自己的多愁善感,宫惟“哗啦”一声拉开车帘,让亮光照射进来,马车辚辚驶过工部府衙,他看到大门口仿佛有人在争论着什么。
人群中一道靛青的身影,看着分外眼熟,等到走近了他才看清,竟是江湛那个很生分的妹妹。
宫惟让马车停下,“顾荣,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顾荣很快去了又回,禀告道:“那位姑娘想看看城改诏令,可是衙役连门都不让她进。”
“城改诏令?”宫惟疑问,这不应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该管的事,他又看了一眼女子单薄的身影,道了一句,“把那位姑娘请过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