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翘悚然一惊,挺身挡在兰画身前,瞪着眼睛道:“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
那人一拱手,有礼有节的作了一揖,“在下冯霁安,有话想和兰画姑娘单独说。”
兰画淡淡道:“我和公子之间,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必再多费口舌。”
说着,她提裙朝马车走去。
“姑娘!”话音未落,冯霁安一把拽住了兰画的广袖,“我后悔了。”
兰画顿住脚步,垂睫看向自己被拉住的袖口,冯霁安突然感觉到自己行为冒犯,忙松了手,手足无措的把胳膊背到身后。
连番道歉后,他又道:“那日姑娘找来,霁安一时愚蒙,有负姑娘深情,回去之后,我心里煎熬,寝食难安,最终决定来问姑娘一声,我可以接受你的全部,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兰画径直朝车厢走去,决然撂下一句,“不愿意。”
云翘伸手,扶着兰画进了车厢。
冯霁安怔在原地,这句话仿佛一盆冰水,浇进他的心里,他紧蹙着眉,清隽的脸上肌理在抽搐,车辕缓缓启动,他突然抛去斯文的做派,小跑着扒在车窗上,失声问:“为什么?”
兰画让车夫停车,而后撩开车帘,心平气和对他道:“公子那天点醒了我,不要妄想通过嫁人摆脱现实的窘境,我已决定终身不嫁,公子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冯霁安绝望的站在原处,看着那辆马车转眼消失在巷口。
巷道另一边的拐角处,宴行隔着马车车窗,小心翼翼的问:“王爷,要不要奴才去警告一下那位冯世子?”
“不用管他。”江湛坐在一片阴影里,面色清冷,他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先派一个身手好的侍卫,暗中保护她。”
他声音波澜不惊,但冷潭般的长眸中,暗涌着冷厉的锋芒。
兰画全然不知,她的身后多了一双暗中跟着她的眼睛,兴致盎然的选了几套餐具后,她带着战利品,来到自己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