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帝瞥一眼桌上三尺高的奏折,苦着脸道:“我真的看不懂。”
江湛掀起眼皮看他,手下的笔仍未停,“您已经亲政一年有余,若再看不懂奏折,就是微臣的失职了。”
成康帝忙摆手道:“不怪太师,不怪太师,是我最近又贪玩了。”
江湛眉头一皱,“后宫又添人了?”
小皇帝面色一红,也不瞒着江湛,“最近舅舅给我送了个小美人,她啊”
仿佛想到什么,十六岁的小少年一脸春光,把头凑到江湛面前,压着嗓子道:“她和别的女子不同,一般女子扭扭捏捏,忒没劲了,这个特别主动。”
啧啧,成康帝舔了舔嘴唇,仿佛还陷在回忆里。
主动?一个身着透明寝衣的女子在江湛脑中一闪而过,他眯起长眸,淡淡道:“陛下还是少和国舅爷打交道的好。”
说起来,这还是皇家的一段密辛,当今皇帝的生母,崔太后是勾栏出身,而崔太后的弟弟崔国舅,在姐姐入宫前专为勾栏院拉皮条,后来荣升国舅爷,虽不再做那种营生,但物色美人的嗜好未变,小皇帝通人事后,他可没少往后宫塞人。
后宫之事,江湛无从插手,只叹这一国之主竟跟这些人鼠蛇一窝,看着只顾思淫的小皇帝,江湛的眸子暗了暗。
成康帝最后还是找了个借口溜回后宫,把案上的奏折都推给江湛,江湛从御坤殿出来时,已是第二个白天。
自成康帝亲政后,江湛就不常住在宫中,南郾三日一上朝,忙完政务后,他都是回王府休息。
坐上王府的马车,江湛头靠在车壁上,一脸倦色,宴行忙递上八宝醒神茶,温度不凉不热,抿一口,整个身心顿时舒畅起来。
见他神色稍霁,宴行斟酌着道:“王爷让奴才查的事,有结果了。”
江湛掀起长睫,给了他一个“说”的表情。
宴行道:“那块布在最烈的催情散“美人骨”里泡了三日三夜,近身闻到效果堪比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