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想起秦家让她打掉孩子时的警告,来的人司徒展悦并不认识,可那种冰冷的威胁,她从秦家大小姐的身上感受过。

来人说,如果她敢留下江哲宇的种,无论她背后有谁撑腰,后果不是她承担得起的,境内境外,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让她绝望后悔。

那时她不信,她还想着光天化日之下,偌大的锦城,那么多人看着呢,秦家的胆子再大,手段再狠,能怎么对付她?

她刚硬,无知,撞了南墙还不回头,一腔可笑的对江哲宇的柔情和热血,换来了现在这样的下场。

“封锁现场,副驾驶的那个中年男子已经没有呼吸了……”

“孩子他爸……”

混乱的交谈声,夹杂着她妈妈绝望的哭泣,司徒展悦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她抓不住了,只能喃喃地哽住:“妈妈……爸爸……我错了……是我的错……”

如果真有因果报应,真有父债子偿,那么,死去的江哲宇作的恶,她和他的孩子怎么躲得过?

到此时,司徒展悦才记起,她哥身边的周秘书之前跟她说过的,她哥在砚山遭遇过绑架、在杭城出过交通事故,都是江哲宇一手策划。而她呢,她帮着江哲宇哄骗过谭璇,让谭璇被江哲宇带走,差点送了命,害得他哥差点掐死她。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她怎么敢说自己无辜?

她不无辜,可她不想死,更不想爸爸妈妈出事……

“爸爸,妈妈,我不闹了……我们回家吧,不闹了……”司徒展悦呜咽着,话都说不完整了,被人从车里抬出去,浑身都是血。

“车尾砸在绿化带上了,还好后座两个人没事,前座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惨了,车头都砸憋了,人卡在座位里拉都拉不出来……啧啧,可怜哟……这一家三口太惨了……”远远的,围观的人群还在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