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璇心如刀绞,拼命忍住泪,她不敢哭,不敢笑,扯开唇角道:“陆翊,不是……”
她不敢问陆翊是怎么知道的,陆放还在医院的太平间,应该没有哪个医生护士敢当陆翊的面提起陆放的事。
陆翊一直平静地靠在床头,视线没有离开过谭璇,将她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他轻轻地问:“现在连我的年年……都开始骗我了?”
“我没有……”谭璇一慌,脱口而出道。
她觉得陆翊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到让她觉得心慌,她怕他随时会崩溃。根本不需要丁主任来劝,更不需要她来出头做这个恶人,陆翊什么都知道。
“那能陪我去看看陆放吗?我只看他一眼……”陆翊笑道,“我这个做大哥的,应该去送送他才对。”
陆翊的请求让谭璇无力反驳,她预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陆翊的伤口他自己面对,她唯一能做的,只是陪他去看看陆放……
“好,我先去问问丁主任……”谭璇答应着,却不敢擅作主张。
半个小时后,仁信医院地下一层的太平间。
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等在外面 ,只有谭璇陪着陆翊进去,这也是陆放出事以来,谭璇第二次见到他的“遗体”。
第一次是医院宣布陆放脑死亡,当晚他的心脏被移植给了陆翊。
和所有器官捐献的志愿者一样,在心脏摘除的时候,医护人员都会给志愿者和家属致以最大的敬意,家属的情绪往往或隐忍或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