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注视着那片红,又开口问了另一个谭璇意想不到的问题“小七,江家那个小子……你怎么看?”

“……”谭璇一怔,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她的眼眶却瞬间一热。

跟舅舅、伯父们父亲般的关怀不同,爷爷是她在世上最亲的男性长辈,他是她父亲的父亲,他们有天然的斩不断的血缘纽带。

那一年,爸爸裹着国旗回到她的身边时,她牵着爷爷的手,躲在爷爷的身后。

爷爷失去了儿子,而她失去了爸爸,白发人和黑发人,有同一种锥心之痛。

谭璇一直都知道爷爷疼她,可这一两年来,因为感情的事,她叛逆太多,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从陆翊和谭菲的婚礼,到她跟江彦丞的闪婚,再到被家人逼迫跟江彦丞离婚——

谭璇是记得的,离婚的要求是爷爷提的,奶奶只是贯彻实施了而已。

在她跟江彦丞离婚后的第四天,爷爷开口问她,江家的那小子,你怎么看。

谭璇以为爷爷永远不会问,这不是老人家关心的问题,在爷爷的眼里,似乎永远不该谈起儿女情长。

“我只能隔着热搜话题,通过媒体的报道来看他。”假如是在抖机灵,谭璇会这样回答。

可她不能,爷爷从来不开玩笑。

她沉默了几秒,把眼眶的余热重新冻住,笑了“爷爷,不要提他了,都过去了。”

谭老拄着拐杖,俯下身,从覆了雪的花丛里,摘下了最艳丽的一朵茶花“冬天太长了,坦克比我先走,我们去看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