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

谭璇不清楚江彦丞经历了怎样黯淡的童年和青年时期,但从他身上的伤痕、深沉稳重的性格,足以看出他受了多少苦,他跟她讲述时轻描淡写的口吻,完全不足以描绘其中的万分之一吧?

因而,他最有资格说,有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同情的。

无论是司徒展悦,还是她谭璇,其实都是一样。

而最通透的江彦丞呢,嘴里说着不值得同情,末了还是为她和她的“堕落”而伤神,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哪里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无情?

“嗯,江彦丞是人,又不是神,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江彦丞来承担呢?”谭璇摸着她老公的脸,说出她的心里话,“老公,如果你也有不安,有疑惑,希望你以后可以试着跟我说,不要学那个江彦丞,背负着太多太多的压力,要是哪天被压垮了,他家里的老婆和女儿怎么办呢?”

她的手摸上来,描绘着他的五官,江彦丞微微眯了眼,在她的温柔中弯起了唇“嗯,宝宝真乖。”

“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在门口响起,司思抱着花瓶走回来,大概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把身后的人让了进来,道“谭璇,江先生,刚遇到两个谭璇的同事,说是来……”

司思在不恰当的场合从来不会乱开玩笑,哪怕被喂了一嘴狗粮,依旧镇定自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一让,又是一男一女出现在病房门口,比之江哲宇和司徒展悦的旁若无人,这两位就谨慎小心多了,女孩子探头,从外面朝里招手打招呼“嗨,谭老师,小江总,我和严明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