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决明,决明跟着他们上了大路,发现有浩浩荡荡一群人在等着,为首一个骑马的士兵不耐地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兵卒立马弓腰抱拳说:“这就是最后那个了。”
士兵扫了一眼决明,青年身姿欣然,被人拎着领子走还能跟上,不似胆小如鼠的人,于是点点头,“体格还不错,拨到禁军里吧。”
兵卒记了名字,塞给决明一块木牌,决明拿来看了,上面写了郭凯的名字和步兵二字,还未分营。
既然人齐了,车队马不停蹄地往南走,决明混在一群年纪参差不齐的新兵里,老老实实地跟着大部队。
新兵被赶到河边,乘船朝西北而行。
当新兵的待遇要比自己出海出国要差远了,人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空旷的货仓里,挤满了人。
眼下正是六月中,气温上升,那么多人连着几天不洗澡不洗脚,味道十分醉人,决明用胳膊夹着自己的包裹,挪到货仓外面的走廊上,靠在走廊的墙上合上双眼,这几天勉强应付一下。
又不用下地赶路,一群即将当兵的人,白日在船上无事,纷纷交换起自己知道的消息,决明从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自己一出去两三年,这几年宋朝可是不□□生。
宋朝周边还有好几个国家,眼看着自己兵强马壮,李元昊渐渐坐不住了,直接捋了自己在宋朝挂的官职,建立大夏,频频冒犯宋朝边境。
虽然正式开战的时间短,却折损了不少兵卒。
决明还听说,有的地方哪有这么温柔地去请你入伍,见有人走在路上,直接逮走。
相比下来,去院里逮人的手法已经够温和了。
决明靠在货仓外,估摸现在钟信已经得到消息,去大漠乡找石叔了。
如今阳县这么乱,石叔一家又只有他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会不会也被抓走当兵?
船上的人还在激烈的讨论着以后的饷银有多少,幻想着赶紧打完仗回家,攒了饷银好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