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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炭搬到石叔家的柴房里,跟石叔打了声招呼,决明哈着手往回走。

“决明!”石婶高声喊道,决明一听,反而走得更快了,石婶忙说:“来,石婶给你做了双鞋,看看合不合脚。”

听到这儿,决明立马扭身,仿佛刚才急着回家的不是他似的,嘿嘿笑着去找石婶。

如今石叔找人打了一个窄木床放在正房堂屋,因屋里烧着炉子,他腿上只盖了一层薄被。

石叔手里拿着一锥子,笨手笨脚地往鞋底上扎孔,好让石婶往上缝鞋面。

石婶坐在石叔旁边,手里果真拿着一双棉鞋。

决明双眼一亮。

石婶要是谈钱的话,他绝对比谁都溜得快,可要是石婶谈针线活的话,决明厚着脸皮也要凑过去。

无外乎其他,石婶的针线活一绝,经她手的鞋就像是量身打造一样,穿起来轻飘飘地,却又极其暖和。

在镇上买的鞋,总是沉甸甸的不跟脚,穿几次就没刚买时候穿着暖和。

“石婶在家也没事,只有手上能动,眼看着天冷了,你们仨还穿着薄鞋,这几双鞋是给你们赶出来的,可别嫌弃石婶针脚粗。”石婶笑眯眯地,一席话让人从头到脚都熨帖无比。

边说着,边把鞋递给决明,小一号的是朝安的,上面还绣了虎须装饰,大一点的是岑父和自己的,针脚细密,哪是石婶口中的针线活粗陋?

决明忙抱在怀里,一点都不客套的样子落在石叔眼里,让石叔忍不住笑,一个不留神,锥子扎在手上让他疼的表情一凝。

石婶嗔怪地瞟了他一眼,转头说:“这段时间多亏你帮衬,等猫冬的时候石婶再给你做几双更厚的。”

“够了够了。”决明忙说:“家里还有去年的,还有买来的,石婶你也别总是做针线活,费神费眼。”

“我心里有数,来,这是给朝安的小马甲,他身子小,不禁冻。”石婶把淡黄色的绒面马甲塞给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