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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妇人一开口,站在正房门口的岑道年脸色便冷了下来,决明笑眯眯得说:“我家收多少束脩,跟您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怎么好意思管我们住多大地方。

花媒婆表情一僵,接着打圆场说:“那不是想着以后再住进来一个人不够住嘛?”

岑道年打断她的话,“你是谁,有什么事?”

花媒婆脸色立马堆起笑,“岑夫子还不知道吧,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干不动农活了,可就是闲不下来,平日里喜欢牵牵红线……”

岑道年明白眼前这人是干什么的了,“我家并无意与谁家结亲,请回。”

花媒婆的假笑僵在脸上,像是没听到岑道年的话一样,接着说:“王李村里正的表亲家,有个年龄适当的闺女,勤快又能干,就是老娘去世耽误了几年……岑夫子你白日要教学,晚间还要带两个孩子,家里每个女主人可不成……”

岑道年脸色寒如老冰,眼中压抑着愤怒。

决明忙拉开院门,笑眯眯地挡在花媒婆身前,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请滚。”

决明现在可算是明白为什么刚才石叔那么愤怒了,要不是岑父碍着读书人的身份,早就一把扫帚送花媒婆出门了。

花媒婆连连碰壁,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愤懑,“我这是好心好意!”

“怎么啦?”李修戎大摇大摆地从院外进来。

看到他,决明一阵脑壳痛,哪里有事儿,哪里就有李修戎。

花媒婆认出李修戎,收起脸上的愤懑,堆起假笑,“这不是在跟岑夫子说媒呢吗?李官人,你可不知道,外面有四五家殷实的人家听说李官人的英姿,有不少打听官人的……”

这通马屁拍的李修戎甚是舒爽,离家之后,好久没有人这样夸赞自己了,嗯,比金山那小子有眼色多了。

李修戎正美美地听着花媒婆吹嘘自己,又吹嘘外面的少女吹的天花乱坠,如同天仙下凡,洛神再世,忽然说:“那等凡色,连我家浆洗的女使都比不上,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