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也发现了画像细节处的端倪,原来只是画技高超了一些,这画功,就是放在后世,那也是名家大家之作啊!
太子看向奥斯的眼神,顿时带了几分惜才和尊重。
康熙想着利用奥斯的画技,给他重视的每个人画像,太子想的却是:要是这小天才能指导指导岁岁,没准岁岁不用学那么多,就能将矿产地画出来也说不定……
太子这么想,也这么跟康熙说了。
康熙觉得可行,岁岁以后大了,本来也是要学琴棋书画的,以前他觉得西洋画不如水墨画有意境,所以并没有动过让皇子们学西洋画的念头。
但显然奥斯的这画,也不差意境,甚至别有一种华贵的美,岁岁学这个也不错。
跟宫廷画师不同,奥斯目前还不算大清的臣子,太子以礼相邀,想让他也像老画师一样,供职于如意馆,并且许以高薪。
奥斯拒绝了:“大清王子殿下,奥斯不会在大清很久,为贵族画像,可以,给小宝宝做老师,可以,做官员,不可以。”
人家不愿意,康熙也不会强求,便将他当客人便是。不过既然在大清时间不多,那他就得好好斟酌下,给哪些人画像了。
不过,首要的事情,还是给赫舍里氏和太子画像画到一出去。
太子也是这时才听到康熙的这个打算,他忽然就怔住了。
事实上,他对于素未谋面的母后,并不如康熙情深。或许他小时候,对她有过许多想象、期待和孺慕,但越是长大,他就越清醒地认识到……他没有额娘。
他所有对于慈母、对于母子相处的美好想象都是假的,他没有真正体会到赫舍里氏给他的亲情。反倒是乳母,让他产生过依赖、亲近和感恩的心情,但由于她身份的低微,不可能让他有尊敬崇拜之情。
母后的缺席确实是他的遗憾,只是,说实话,前世的他对赫舍里氏的情感,他到底还是更加计较,自己能从这段母子关系中获益多少?
重生后他感念前世汗阿玛对他多番忍耐包容,最后也是逼不得已才两立两废,决心以一片赤子之心回报,与他父慈子孝。
此时此刻,听到康熙这个心愿,胤礽就明白,康熙是在帮他完成跟额娘‘同框’的心愿,不免鼻子发酸,眼眶酸涩。
他并没有这种执念,是康熙以为他有。
太子胤礽心情复杂,感动占了上风。
看在康熙眼里,就以为胤礽这是又思念起亡母来了,三十岁的人,在民间都能当爷爷了,还差点落泪,康熙看了既欣慰,又心疼。
康熙的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他动情地握住太子的手臂,“保成……”
太子也双手回握康熙的手臂,“汗阿玛……”
“咔嚓、咔嚓、咔嚓……”
康熙跟胤礽正互相感动着,门口就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两人情绪一顿,转头一看,胤禩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磕得十分起劲。
“来来来,岁岁你坐在这里,吃着瓜子等一等,照烧鸡排等会儿就好。”
胤禩搬了个小板凳让百岁坐下,然后塞给她一把瓜子仁,“看你皇玛法和二伯那边,别来厨房给我捣乱了。”
百岁点点头,顺着胤禩的手指看过去,接着就眼神一亮,“哇,皇玛法和二百是要唱戏吗?”
太子嘴角抽了抽,所以这是,叫岁岁坐那里吃瓜看戏的意思?
他和汗阿玛成表演的了?
胤禩一抬头,看到康熙和太子满脸无语地看着他们父女俩,他默了默:“……我滚,您二位继续?”
康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莫名尴尬,放开胤礽的手臂,背着手没好气瞪了胤禩一眼,“麻溜儿的!”滚!
父子俩从矫情的情绪里抽离,再次跟少年画师沟通。却听奥斯说,如果是想要复原先人的容貌,得花费很长的时间,绝不是十天半月能完成的,而且他不保证能完全海原。
康熙觉得,反正何妨一试,不成功也不亏着什么。
太子便盛情邀请奥斯在皇宫里住下,顺便可以教百岁画画。
百岁吃着瓜子,忽然就被点名上前,让她拜师。
太子笑道:“还不给你未来的画画老师作揖?”
谁知百岁头一撇,“不要”
“啊?”康熙一怔,“为何?”
刚刚不是还老逮着人家要抱抱吗?
百岁:“岁岁要照相机,不要画画”她还惦记着给阿玛额娘和小白白照相呢。
太子:“不是让你阿玛去做了吗?”照烧鸡排什么的?
“阿玛不会”
“他已经在做了。”
“阿玛做的是鸡不是相机”
不是香鸡?
“做出来就香了……”胤礽觉得跟小孩说话真是费劲,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是,这跟你拜师有什么关系?”
百岁更气闷:“二百,岁岁跟你,鸡同鸭讲!”
胤礽:“???”
康熙:“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