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快眯缝眼睛,也不知道是被肉挤的,还是天生的。
她在哭。
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脸上还有几道血迹,一看就知道是抹上去的。
估计是手上沾了血迹,哭起来之后忘了,拿手指去抹眼泪,所以就将血迹蹭了上去。
付拾一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看她的衣裳。
她衣裳上的血,很多。
多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就是凶杀案现场的程度。衣服上的暗红色,已经变成了主色调。
如果不是还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只恐怕所有人都要觉得,这应该是一件红色的衣裳。
“这边。”里正叹了一口气,提醒付拾一他们一句:“人在这边。”
他指了指房间里。
付拾一就过去了。
房间里的血腥味很浓厚。
付拾一一眼就看到了被安置在床榻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倒是很瘦。但看起来就不太壮实。
男人躺在那里,面色惨白,胸口起伏几乎没有。
屋里整整齐齐,看样子并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暂时挪过来的。
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坐在床边,看上去颇有点儿坐如针毡的意思。
付拾一认识他,虽然没找他看过病,但都是这一片的,也见过好几回。
此时大夫见到了付拾一,也好似见到了救星,一下就站起身来,十分小心翼翼:“我能先走了吗?这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付拾一看看大夫,又看看床榻上的男人,颔首:“你就在门口吧。我们一会儿可能还要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