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想想也是,低头狠狠咬了一大口糕,强忍着眼泪,灿烂笑一下:“好。”
糕是甜的,她心里却有点儿发苦。羡慕的滋味,如同滋生的藤蔓,将四肢百骸缠绕起来,紧紧箍住。
付拾一看不见南屏的脸,却看得见她肩膀都轻颤。她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南屏的肩膀。
这一夜,最终还是过去了。
付拾一和南屏聊了半夜,几乎一直都是南屏在说,付拾一想着。
半夜也不是没人哭号,甚至还有人甩着皮鞭过来巡逻,不过付拾一半点不慌,只当没听见。
而南屏更是底气十足,人一过来,就竖着眉头轻喝:“没听见说话么?”
兵丁也就老老实实的走了——南屏家里估计是没少找关系,所以看得出来,南屏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其他方面过得也还算好。
天光乍破,南屏怅然住口,幽幽的叹气:“若是早些时候,认识付小娘子就好了。”
付拾一笑眯眯:“现在也不晚,若有机会,你给我写信,我给你回。以后嫁出去了,也可以书信来往。”
南屏顿时眼睛亮起来:“好,那我一定给你写信。”
又过一会儿,南屏家里送来了热腾腾的早食。
付拾一在旁边看着,有点儿感叹:果然世界是分等级的。
不过就此来看,南屏家里倒是没不管她,也不舍得让她真受太大的罪——许多犯人,在进来之后,因没钱打点,会被折磨。
这些衙役手段十分多。
长安县衙门因为李长博的缘故,已算是十分好的地方了。可进去的犯人,但凡家里有点条件,都会上下打点一下。
南屏自然是招呼付拾一一起吃。
结果付拾一刚拿起筷子,王宁居然也叫人来送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