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誊自然不可能听不出付拾一的意思,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付小娘子不觉得自己可笑?一个畜生罢了!至于人,若是牺牲几个人,十几个人,几百个人,却可以救千千万万之人,又有何不可!”
“付小娘子这样说,难道却忘了,死在你手里那些畜生?”
他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付拾一气乐了:“医者仁心!怕是你忘了这句话!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也不必商议。李县令自有打算!”
说完这话,付拾一直接绕过了白泽誊,冷着脸进了屋。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惊住了:付小娘子什么时候和人起过这么大的争执?
而显然白泽誊也气得不轻,居然一句话没多说,也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李长博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痛,却也开口道:“不必多想,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说完这话,他也进屋去寻付拾一。
付拾一还冷着脸呢。
李长博过去,抄手坐下,而后看着付拾一就不由笑一笑:“这样气恼?”
付拾一拧着眉,却没有刚才那样大的情绪,只道:“我觉得,恐怕我与白大夫之间,的确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是个好大夫,医术也高,但是他的心思——”付拾一迟疑了一下,到底没说太尖锐。
李长博却缓缓的和付拾一说道:“其实白大夫这样的心思,是大部分大夫的心思。”
“他们学医,也为挣钱养家。不可能人人都是为了救治旁人。”他定定看住付拾一,语气越发温和:“付小娘子做仵作,难道就只是为了帮死者伸冤?”
付拾一猛烈咳嗽,小声逼逼:“那也不可能分文不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