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郎还看了一眼李长博。
那意思就是后面的事情交给李长博。
李长博这会儿反倒是自然了许多,就连头疼也缓和了:反正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倒也不必担心这个说不得那个要隐瞒。
至少查起案来的时候就没了那么多的顾虑,能顺手很多。
所以李长博当即看向了崔六郎,问了关键的问题:“出事儿的时候崔郎君在做什么?”
“那天夜里崔郎君又在做什么?”
这两个问题问得崔六郎一阵沉默。
许久,崔六郎才嘶哑着嗓子开口:“那天夜里我在睡觉,头天晚上因为宴客的事情我喝了不少酒。人有些醉了。昨天早上我还没醒,是底下的人过来报的信。我当时是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的。”
“这一点我房里的所有人都能证明。”
不等崔六郎这话声音落下去,那头程大郎就又忍不住皱眉开口:“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别人为之作证,并不全是自己身边服侍的人。”
“这种事情自己跟前的人作证是不算数的。”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程大郎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到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认定了崔六郎本身凶手。
最不舒服的自然就是崔六郎了。
崔六郎脸上微沉,终于不再像是刚才那样客气,一下子就尖锐起来:“程郎君这是什么意思?客人们毕竟都住在一处,互相之间多少能够接触,这很正常,我睡在自己的院子里,身边的人都是崔家的下人,都是这庄子上的仆人,若不作数的话,那我又该找谁来与我作证?”
两人对视。
平静之下,俨然已经有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