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等了一会儿,闵大夫才缓过来,然后跪直了,说出一句:“人是我所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愿一命相抵。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横竖人已经死了,为何杀人,已是不重要了。”
闵大夫如此态度,还真是叫人有些佩服:如此坦然认罪,不怕死的还真没几个。
李长博竟然也不真的再问:“那既是如此,你交代一下杀人经过罢。”
“我在水里下了药,他们喝过之后就昏睡不起,此时我就将他们拖到了厨房,在水缸里淹死。再驼到了河边,丢进河里。”闵大夫言简意赅描述一遍,简单平静得令人发指。
“那为何要毁容?”李长博再问一遍。
闵大夫的态度也很干脆:“怕被认出来。他脸上那么明显一个胎记,太容易被认出来了。我原本想着,过两天我卖掉了房子,就带着几个孩子离开长安的。”
“却没想到官府动作这样快。”闵大夫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还是仰天长叹:“时也命也,罢了,罢了!”
付拾一等人在旁边看得是目瞪口呆:这计划还挺缜密。要不是能头骨画像,那岂不是还真就抓不住闵大夫了?
闵大夫叹过,再睁开眼睛,就只剩下请求了:“我岳父母在洛阳。等他们过来,就请他们来见我一面罢?我的房子,还有这些年存下来的银钱,都是预备给安润做嫁妆的。旁人不知我藏在哪。”
这种要求也算合情合理,李长博微微颔首:“放心。他们若是来了,一定会让他们过来探你的。”
事情既已问完了,李长博摆摆手,示意厉海将人带走。
厉海将人带下去之后,李长博看向付拾一和谢双繁两人:“你们觉得如何?”
谢双繁几乎是立刻道:“其中必定还有隐情。”
付拾一也跟着点头:“我是觉得杀人动机有点不对。如果是偷听偷看到了,要么是当时就冲进去扭打起来,一时冲动杀了人。犯不着如此偷偷摸摸的计划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