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匆匆检查完了之后,不忍多看一眼,只让钟约寒和徐双鱼好好清理一下。
李长博就在门边站着。
方才付拾一的话,他都听见了。
李长博和付拾一对视一眼。
两人都没话,心情都是同样的沉重。
良久,李长博才轻声道:“我叫方良去买了口薄棺材。”
付拾一“嗯”了一声:“我这一刻,竟然觉得林桐的确是罪该万死。他活该。”
李长博没话。
付拾一觉得,李长博接下来该劝自己,毕竟凶手虐杀他人,和林桐也没有区别。
谁料李长博竟然也轻轻的了声:“我也是。”
付拾一愣住了,她忍不住抬头看李长博的眼睛。
李长博的脸上全是苦笑:“甚至我有些厌倦了。”
付拾一不太明白:“啊?”
“奴伤主,奴需死。哪怕主家做了犯法之事,只要不是谋逆,奴仆揭发,一样要先将奴仆处死。”李长博语调复杂:“而主杀奴,只需要交一笔罚金。林家,已经交过罚金了。”
李长博没的是,见多了这种事情,他就会觉得,地不仁,君王不仁,甚至会厌恶世间。
付拾一明白李长博的难受。
这种难受,更多是无力。
付拾一其实比李长博更不能接受这种阶级制度带来的不公,甚至更能和李长博的心情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