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偷偷上网查询了好多情感丧失症的案例,虽然绝大部分都会慢慢痊愈,但由于长时间的内耗和对亲近人的压力,破裂的关系比比皆是。
他不想也不敢拿自己和江柏洲的感情去赌,尤其是他正常时明确深知自己对江柏洲爱的深入骨髓,如果有天失去对方,他都不敢想自己要如何面对。
那是他从年少懵懂时期就钟情的爱人。
之于他是世上再无可替代的存在。
人生一世,在漫长又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里,满眼满心惦记过的人注定不能忘。
“柏哥,我……”
元颂目光惴惴,声音像是从冰水里钻出来的,呼吸间扎的他自己都心疼。他想抱江柏洲,可是不敢,纵然天气寒冷,户外凉风吹拂,令人窒息的烟味还是无法遮掩。
“你跟我呆在一起很难受是不是?”
自从元颂生病以来,江柏洲一直小心揣着他,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几乎拿出了毕生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小心呵护,可好像并没有能真正让对方好受。
难道是他以前寡情冷淡的名声在外,以至于始终无法让人信任?或者他看起来就不像长情可靠之人,所以元颂宁愿演戏也不肯展露自己的痛苦。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好失败,比当年陪跑影帝还心情郁闷。
“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元颂极力否认,因为着急嗓子被冷风一吹还带了呛音,他的眼眶跟每次难过时一样,立刻就红了,披在肩头的羽绒服随着不受控的动作跌落在地,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瞬间凉透了。
“我,我只是自己太难受,其实,我的病并没有好全,我,我有时候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连多说句话都觉得疲惫厌烦。”今晚,家里除了楼下的佣人,就只有元程景在,他的房间离这个阳台很远,根本不会察觉这场深夜闹剧,但俩人还是很有默契极力压制声音和情绪。
元颂哭的很压抑,温热的泪珠刚掉出来就凉掉,就像他拼命想挽留却无法完全恢复的正常情绪。
“所以,你是害怕我知道你的真实状况会厌烦离开你?还是,怀疑我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
本来是质问对方的话,江柏洲却先把自己说难过了。他自觉对元颂真心,还算是个体贴伴侣,但眼前的事实却告诉他,他好像高估了自己。
他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赢得对方全然的信任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