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要不是他给你送药去我们还发现不了,想想可真后怕!你可赶紧让经纪人配助理吧,不然哪天突然没了可咋整啊!”
刘汝是东北人,一着急就说家乡话。
面对他红口白牙的诅咒,江柏洲第一次没有怼人的欲望。
他慢腾腾坐到床尾的沙发上,盯着床上的一团若有所思,元颂的脚丫子可真白,一只伸在被子外面,连浅细的青筋都能清晰可见。
光从脚丫子就能看出他的娇生惯养,家里被宠大的幼子,天天泡在剧组里围着他转,好像满眼满心都是他一个人。
起初他觉得十分烦人,也从未想深究他对自己的喜欢是什么想法。家里有钱的小孩子么,借着方便追个星很常见,可做到这种份上,似乎又有一点不一样。
后来,江柏洲十分不走心地跟刘汝应和了几句便切断电话。
空调被他调高温度,轻声轻脚穿好外套,从床头柜拿钱包时里面有枚硬币不小心掉了出来,随着几圈滚动,便径直掉在了地上,清脆骤响,还是将床上的人惊醒了。
江柏洲弯腰欲捡,结果硬币滚到了床底下,待他刚要起身,抬起的目光正好撞进元颂的眼睛里,清澈懵懂的眸子怔怔的,白皙的脸睡得又皱又红,像大个的乖宝宝。
反应过来近在眼前的人是男神,嘴角立刻荡起惬意的笑容,他平时笑得也好看,此时则凭添了几分慵懒随意,透着说不出的亲近。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慢腾腾撑着胳膊起来,随手挠了挠脖子,一开口声音带着沙哑,说起话来更像撒娇了:“你觉得好些了吗?还难受吗?”
元颂仰着脑袋,江柏洲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眼眸一垂,就能将对方松松垮垮的t恤领口下的皮肤看得清清楚楚,他往后站了站,轻咳一声回答:“没事,好多了,昨天可能是发烧了。”
“嗯,那就好!”看他脸色不再如昨天惨白,元颂也彻底放下心来。他又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才伸脚下床踩拖鞋。
“你要出去吗?”倏然元颂注意到江柏洲衣衫齐整,好奇他要做什么,“医生说了,你还要再住院休息一天,导演也说了,先不用着急回去!”
江柏洲是想出去买饭的,他的确也没想住院。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至于耽误拍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