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佑凡神经质地用力拍打着太阳穴,他想不通,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顾言墨为什么变了?
是不是因为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舒佑凡眼底猩红一片,一脚踩在已经碎裂的手机上。他赤着脚,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步步走出门。
整个别墅很安静,平时照顾他父亲的零星几个佣人早就睡了,没有人会注意到鬼魅一般游走在走廊上的他。
走廊尽头是整座别墅的禁地,那个房间曾经是舒佑凡母亲最喜欢的画室,自从她去世之后舒佑凡的父亲就将那里彻底封存了,他不允许任何人去那个房间,包括他自己。
这倒是给舒佑凡行了方便,小时候每次挨打后他都会偷偷跑到那里默默哭泣。之后,那里就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小天地。
静悄悄将房门打开,屋内是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舒佑凡没有开灯,却可以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没有任何障碍得径直走向一个地方。
约莫走了七八步,舒佑凡停住脚步,伸手抚上面前熟悉的面庞。
他的声音低沉痴迷,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却透着些诡异,“乖,我马上就开灯哦。”
说罢,他碰了下旁边的一个开关,屋内便亮起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这个亮度有些像老式蜡烛,足够人看清楚,却不会将光透出去。
壁灯旁站着的是一个等身人偶,人偶的关节和肌肤做的都格外逼真,穿上衣服离远了看几乎与人毫无分别。
但和真人不同,他会永远待在这里,不会离开,不会消失,那双熟悉的狐狸眼只会安静又乖巧地看着舒佑凡。他会只属于舒佑凡一个人。
舒佑凡拉着对面那人的手,声音如爱人低喃,“你今天又不听话了,怎么能带人回家呢?”
面前的人并不会回应他,甚至连一点动作都没有。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注视着面前的舒佑凡。
舒佑凡毫不在意,拉着他的手轻笑,“我真的很生气,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呢?”……
顾言墨皱着眉,已经在厕所里待了半个小时了。他也不是要上厕所,就是不知道出去要怎么面对单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