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王府的时候他们虽然诧异,到底不曾亲眼见过,而今亲眼所见,震撼又非听闻可比。
“我要活口。”月烛溟沉声道,被沈牧亭扶着坐回了轮椅,眼睁睁的看着护卫与十来个杀手打得难分难舍,护卫不行了,沈牧亭就弹弹小石子,这方混乱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十来个杀手除了被沈牧亭一脚踹死的,尽皆活捉。
月烛溟不知道给他们喂了什么东西,那些杀手全都不再动弹,乖顺地跟着护卫走了,于是便只剩月烛溟跟沈牧亭。
沈牧亭疑惑地看着月烛溟,“那是一种毒,名为‘言听’。”
言听计从的言听么,“好名字!”
沈牧亭没有问月烛溟此毒从何而来,反正不可能是宣国的东西。
月烛溟难得只站了一日,对沈牧亭说的话彻底的信了。
当两人从小巷出来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飘了出去,于别人而言或许是悄无声息,可是对沈牧亭嘛……
他嘴角勾着笑,曾经月烛溟在朝中放线钓鱼,那么他就再放一次,看看那条鱼究竟能忍到几时。
而另一边,一处漆黑的房子内。
一人单膝跪地,在他面前坐着一人,那人看不清容貌,声音也是喑哑的,他道:“失败了?”
底下人不语,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人没有死,而是被带走了。
黑衣人说了一遍被带走人的反应,座上人轻嗤一声,“言听,他竟然会有言听。”
黑衣人不语,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
“想办法杀了他们。”座上人声音冰冷而阴鸷,黑衣人头一低,立即退了出去。
“月烛溟,你想引我出来,不可能。”他说得咬牙切齿,很快这里便着了火,烧尽了一切痕迹。
月烛溟跟沈牧亭在看到那大火时对视了一眼,却没有冲上去,倒是许多百姓不住的往那边挤,救火的救火,搬水的搬水,根本用不着别人吼。
沈牧亭遥遥望着为首的那个人,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有三,穿着干净,但明显不是富贵人,手中甚至还拿着一本书。
“那人倒是有趣。”
朝中的寒门子弟甚少,难有出头人。
“看他能否遇见一个贵人了!”月烛溟道。
“贵人?”沈牧亭轻笑,“与其让别人做他的贵人,王爷何不自己来当。”
月烛溟只求安于一隅,井未想过要自己的势力多么强大,要不要权倾朝野,他现今兵权在手,只要他不放权,任何人都不敢对他如何。
“王爷,说你拥兵自重还真一点都没冤枉你。”沈牧亭叹道:“倘若有一天,你的兵权终究被人夺了去,你当如何?久了,皇上给你一个谋逆之名你又当如何?”
他能看出月烛溟矛盾的心理,想放,却又不想放。
想放是因为自己不喜朝堂的尔虞我诈。
不想放是怕自己想要的平静在失了兵权后终究竹篮打水。
盛宣是月凛天的盛宣,届时他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力,应当如何自处?整日过着逃亡的生活么?
那种生活沈牧亭已经过够了,他愿意陪月烛溟留在这京都,也是因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