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合卺酒

沈牧亭转身面对月烛溟,右手食指划过他的唇角,那张略薄的唇上还带着他的鲜血,给这张一看就脾性不好的脸更添嗜血,他道:“王爷的腿废了三年有余,却被皇帝处处防备,联合沈蚩与右相处处打压,皇帝的为人想必王爷再清楚不过,关于你腿废之事,王爷心中自有定论……”

沈牧亭话音一顿,指尖落在月烛溟的喉结上,这才挑起他那双狐狸眼,微笑道:“我能让你站起来。”

月烛溟的眼神明显变了,沈牧亭满意了,他确实能让月烛溟站起来,就算他的骨头已经变得粉碎,他也能让他站起来。

这就是他的异能。

“口说无……”月烛溟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沈牧亭乘胜追击,从他极力阻止愈合的伤口中挤出几滴血,就着月烛溟的“无”字把手指塞了进去。

血是腥的,也是甜的。

尝到沈牧亭血的那一瞬,月烛溟对他血的感觉竟出现在震惊爆怒之后。

“如何?”一会儿后,沈牧亭把手指抽了出来,他衣襟上擦了擦,抬眸看向月烛溟。

月烛溟微深了一下眼眸,双眼危险地盯着沈牧亭那张自在又慵懒的脸,并未有什么感觉,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腿。

“哦!”沈牧亭从他身上起来,他忘了他还坐在人家腿上。

沈牧亭一起来,月烛溟就被双腿传来的麻意席卷,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像是难堪,又像是痛苦,又像是高兴。

反正沈牧亭没分辨出来他脸上究竟出现了多少情绪。

麻意之后,月烛溟感觉自己的脚趾动了动,瞬间心跳如擂鼓,他又试着抽动了一下腿部肌肉。

能感觉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了!

“要我扶你么?”沈牧亭贴心地弯腰看他,那张脸距离月烛溟极近,勾人的狐狸眼中尽是狡黠,垂眸看向他腿时,又凭添乖巧与安静。

“不用!”月烛溟抿着唇,费力地把腿挪在地上,尝试性地站了起来。

腿是麻的,时过三年,他终于再次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

沈牧亭看着他明明高兴,却依旧绷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微微笑着,掐着他能站立的时间,随即把他扶坐在了床沿上。

月烛溟在坐下之后,那种能感觉到自己腿的感觉骤然消失,他心头一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朝沈牧亭投去了几记眼刀。

“别急嘛,”沈牧亭坐在了他的轮椅上,背靠在了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手肘撑着轮椅扶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微微偏头,“如何?可还信?”

“你究竟是什么人!”月烛溟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那双深邃的双眼如鹰般盯着他。

天下名医尽道他的双腿无药可医,就连是毒还是身体有疾都查不出来,这个顶着草包花瓶之名的人,竟然轻轻松松就让他站了起来,这如何让他不震惊、不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