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顺子”这个称呼的时候,聂松柏没忍住皱了一下眉:“这又是谁?”
“国师。”连隐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他不是会观星吗?这应该是他擅长的范围吧?”
聂松柏闻言点头道:“的确,那我们现在去找他?”
“好。”连隐炼点头应下来,伸手拉过聂临风,“我们去问问。”
“你去吧。”聂松柏道,“临风去工部一趟,看要用之前的,还是造新的。”
聂临风摇头道:“我已经交代过了。”
聂松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去国师那吧,当心些。”
他说完迈开步子离开了崇政殿,连隐炼跟聂临风随其后,去找了宁长青。
其实连隐炼也不大明白聂松柏所谓的配合星辰是怎么个配合法,但宁长青跟两块玉打了很长时间交道,听见这话时立刻一脸恍然,一边说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丢下他们跑到书房去了。
当天晚上,宁长青就往宫里送了一份地图,说是蓬莱岛现在的位置和之后方向的预测,但不准确,具体得等出发才能确定。
看着这张地图,就好像看到希望一样,连隐炼心里本就不算多的担忧算是彻底扫净,反倒是聂临风,眉心又揪了起来。
连隐炼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眉间按了按,笑道:“怎么了,不知道方位的时候你就愁眉苦脸的,现在知道了,怎么还是这样子。”
聂临风从后面抱住连隐炼,脸贴上他的耳朵,手在他肚子上轻抚。
他道:“我担心你,去蓬莱路途遥远,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我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
连隐炼闻言只是轻轻笑起来,覆上他的手背,食指指腹在他手背上画圈,说:“我看你心都开始偏了,别人怀孕家里都是盼着大小平安,你倒好,净想着我出事。”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聂临风低下头,抵上连隐炼的肩膀,“还是我自己带人去趟蓬莱,把玄鸟一族的人接来,你就在宫里……”
“好了好了。”连隐炼笑眯眯抬起手,揉了揉肩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我只是怀孕,又不是变成陶瓷瓶子了,不会有事的,我看你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担心一下到时候朝政要怎么办,我们这一走少说也得三两个月,总不能没人管吧?”
“嗯……这简单。”聂临风抬起头,连隐炼收回手前亲了一下他的手指,“交给父亲,请他暂代监国,可以请太后娘娘垂帘听政。”
连隐炼闻言眉心忍不住皱了一下:“上次的事也是,聂将军没跟我提玉的事,也是因为知道那玉是帝位的象征,担心我怀疑他有异心才没说的吧?其实他没必要这样的,我信得过他。”
聂临风闻言一愣,随即忍不住笑起来:“手握兵权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被皇帝忌惮的,不是每一个皇帝都跟你一样能全心信任手下的人,父亲在朝中这么多年能一直受先帝器重,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也不是故意这么疏远你,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习惯早已刻在骨子里,你别介意。”
连隐炼闻言抿着嘴笑起来,微微偏过身子,伸手过去捏住聂临风的鼻子,说:“那怎么没看你避讳一下?”
“我避什么,反正最后不都是要留给他的。”聂临风说着很轻地拍了拍连隐炼的肚子,“就是不知道小家伙能不能扛起这担子,毕竟不是每个皇帝都像他父皇这么好运,还有人帮忙批折子。”
连隐炼闻言又笑起来,凑过去在他唇边落了个吻,软声道:“说得好像你能甩下这些工作似的,现在还没生呢就操心成这样,我看你到七老八十了,还在帮他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