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连隐炼有点惊讶:“连家先祖是蓬莱的人?”

“蓬莱……”丛不弃垂了垂眸子,“我记得你们国师就是蓬莱人吧?”

“对啊,你也知道?”

“大易谁不知道。”丛不弃笑道,“都说易国是天命所归,所以蓬莱的仙人才会同意帮忙,不过……你就这么拿给我看真的好吗?”

“那不然要特地去乌歌找人看吗?”连隐炼耸耸肩,满不在乎,“再说你看了也不能干嘛。”

丛不弃又乐了:“那我帮了你,你就没点表示?”

连隐炼想了想,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丛不弃:“拿去花吧。”

丛不弃:“……”

“你帮都帮了,不如把这个酱也分我一点嘛。”连隐炼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饺子,还有点意犹未尽,但这是丛不弃的早饭,他吃多了也怪不好意思的。

丛不弃无语,但对着连隐炼那双喜爱和期待的目光,又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好认命地起身离开,过了一会手里已经抱了个坛子。

“都拿去吧。”丛不弃道,“真喜欢派个御厨过来,以后做了记得分我点。”

“就这么教给我,这不是你的秘方啊?”

“算吧。”丛不弃道,“我母妃教的,王后喜酸辣,她特地研究的。”

“听起来你母妃跟王后关系好像很好。”连隐炼说着一顿,忽然觉得自己问这个好像不大合适,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当我刚刚在放屁好了。”

丛不弃闻言扯了扯嘴角,却没什么笑意,答道:“很好,不然也不会怀孕的时候让我母妃去伺候王上了,但是好有什么用,我真羡慕你。”

他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连隐炼一时也没明白,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丛不弃没有解释,而是起身回屋去拿了酒出来,手上还有两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吗?”

连隐炼拿了酒杯稍抿了一点,有点辣,又放下了:“回去了,那里不属于我,所以我又回来了。”

“那现在呢,找到属于你的地方了吗?”

连隐炼闻言脑海中最先浮出的是聂临风的脸,顿时脸一红,点了点头。

丛不弃看他这样乐了:“那你运气很好。”

“运气?”连隐炼看着丛不弃,丛不弃依旧是笑的,但总觉得有些落寞。

他认识丛不弃的时间并不长,这人给他的印象很奇怪,有能却不外露,总是一副随便的样子,好像什么时候忽然就睡在街上了也不奇怪,但在一些时候又会忽然露出像现在因为的表情,并不是难过,而是无可奈何,甚至有些了无希望的落寞。

就好像看开了什么。

“你……回去过乌歌吗?”

丛不弃闻言手一顿,又冲连隐炼笑了笑:“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可能回得去。”

连隐炼却是道:“你回去过,对吗?但是你又回来了。”连隐炼垂下眼皮,看着杯中的酒,“所以你才说我幸运。”

这话说出来时,他忽然明白了。

丛不弃回去过乌歌,可能在那里遇见了什么事,发现乌歌根本不欢迎他,又回来了。

但……大易也不是他的家啊。

所以丛不弃才会羡慕他,起码他有一个归属,但丛不弃什么也没有,乌歌也好,大易也罢,丛不弃就是一个四不像,在哪都是多余的。

连隐炼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连隐炼道,“我们是朋友,我会帮你的。”

丛不弃淡淡一笑:“哪天你们国师回来了,让他来见见我,我就谢谢你了。”

连隐炼奇怪:“你找国师做什么?”

丛不弃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喝了一杯酒:“不然再给我一坛金风玉露。”

“好。”连隐炼爽快应下,离开了丛不弃宅邸,又去了将军府。

彼时聂临风正在跟客人说话,连隐炼有点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便没让人通报,放轻脚步凑到门上,就听屋内传来一句“你跟他做过吗”。

他吓得吓得手一滑,没扶住门,脑袋直接磕在门上,发出很轻的“砰”一声。

“谁?”一个老人的声音传出来,就是刚刚问出那句话的人。

连隐炼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进屋自报家门,就听聂临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唤道:“陛下。”

他这才想起来,聂临风的耳朵灵得很,他刚刚这样轻手轻脚过来,估摸着聂临风已经知道了,就是不想拆穿他,没想到他自己暴露了。

连隐炼也不再装,直接推门而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那老人身上扫了一眼,说:“你问他什么奇怪的问题呢?”

江百胜看见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呵呵地笑。

连隐炼起初还有点底气,后面被笑得脸上开始发热,态度就软了,拉拉聂临风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

然而聂临风点了点头,却是看向老人,反问道:“做过又怎么了?”

连隐炼脸烧得更红了:“你瞎说什么?!”

“不能讳疾忌医。”聂临风说着拉过连隐炼,让他在自己腿上坐下,哄孩子似的轻拍他的背,“江先生说,你们一族……”

“是蓬莱的,丛不弃说的。”连隐炼道,“说什么……天命玄鸟,降而生易。”

江百胜点头:“不错,你们连家,的确是玄鸟一支。”他说着看向聂临风,又问道,“你们做的时候,难道就没察觉他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

聂临风闻言有点懵,他应该察觉吗?如果没察觉,他的念念不会生气吧?

连隐炼是羞得不行了,连忙捂住聂临风的嘴,半威胁道:“不准说!”

聂临风点点头,无辜地看着连隐炼。

江百胜被他们搞得有点奇怪:“这不是你们自己要问的,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说着顿了一下,忽然浮起一个有点怪诞的念头,他看向聂临风,“你不会是下边那个吧?”

连隐炼傻眼了,这事情的走向是不是太奇怪了?

他这回横的是江百胜,怒道:“不行吗?”

聂临风闻言也笑,手轻轻在连隐炼背上抚着:“看情况。”他说着又贴到连隐炼耳边,小声道,“念念愿意自己来,我也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