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连隐炼微怔,忽然想起聂临风方才的反常,再比着现在这情况,倒有点像疯过后清醒了,后悔地划清界限。

他想到那双眼睛里的那种压抑不住的爱慕,以及聂临风冷着声音说“他死了”时的表情,心里忽然生了那么一点难过,如果聂临风白月光的死真的跟自己有关,那他杀了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他想得太纷杂,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来人说的是“回府”,而不是“回宫”,所以马车停在大将军府前时,他都愣了。

“不、不是回宫吗?”连隐炼看着那块匾额,差点没闪着舌头,看着赶车人的目光无辜又有点责怪的意思。

那人只是低着头,说:“这是王爷的吩咐。”

行吧,对牛弹琴。

连隐炼认命地下车,跟着这人进了将军府,七拐八拐的终于拐到了一个房间,聂临风已经换了衣服,就坐在屋里喝茶,见他们来,也只是轻轻撩了一下眼皮。

但连隐炼就是觉着不自在,站在门口拘谨得像个怕生的小孩。

“沐浴更衣。”聂临风说着冲屏风的方向扬扬下巴。

连隐炼看过去,发现那个屏风后有热气升腾,不远的凳子上还整齐叠了套衣服。

他默然看着聂临风,没动。

但聂临风也没有动的意思,他伸手端了杯茶,说道:“宫门已落锁,明早再回。”

“这……我回家还要这么麻烦吗?”连隐炼有点纠结,他这皇帝是不是有点太惨了。

聂临风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带腰牌出来?”

连隐炼:“……好像没有。”

“宫门守卫只认腰牌,没有腰牌,你就是皇帝也没用。”

连隐炼闻言目光下移,落到聂临风腰间,目光在他腰上的坠子一掠而过,没多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聂临风作为摄政王,是可以自由进出宫门的。

“你用我的腰牌进宫,明天整个朝堂都会传遍,今晚的事也会暴露,你确定吗?”

聂临风的语气很淡,说不清是事不关己还是单纯的想看戏。

赶紧练了一听,立刻拒绝了,忘带腰牌事小,但他女装混出宫还差点把自己送走的事要传出去,他就不用活了。

“那不然你送我回去嘛。”连隐炼声音软了一点,比起商量更像在撒娇,“你轻功那么好,咻咻两下就把我带回去了。”

“擅闯宫闱是死罪。”

“那……我免你死罪?”

“不必,我也没有送你的打算。”聂临风说着目光又从屏风的方向甩了甩,眼神催促连隐炼赶紧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