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一瞬的沉默,连隐炼还在懵逼,聂临风已经伸手把他扶起来,但没为这境况作任何解释。
“怎么?”聂临风只是淡淡两个字,屋内却好像有阵风夹着雪吹进来,温度降了许多。
刘福跟着连隐炼伺候了这么些年,别的不说,眼见力还是有的,立刻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
倒是侍卫开了口:“我们听见声音,以为出了事。”
“有我在,能出什么事?”聂临风说着淡淡扫了那侍卫一眼,声音冷得像冰,压着怒气。
能担皇帝安危的侍卫,武功低不到哪去,但聂临风这么短短几句话,还是让他背上直冒冷汗,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我、我没事。”连隐炼也觉得有点尴尬,其实就是件小事,怪自己太大惊小怪,搞这么个乌龙出来,还惊动了这么多人,“你们出去吧。”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立刻退了出去,却被聂临风叫住了:“等等。”
刘福进门最快,退得最慢,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只好停下动作,朝屋内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没批完的折子都拿来,陛下要看。”他说完,还看了连隐炼一眼,神色柔和。
那瞬间连隐炼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人原来这么贴心的吗?
刘福却是惊疑,试探地看向连隐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退出去招呼人搬折子去。
等到刘福把那些堆成山的折子搬进屋后,连隐炼表情都扭曲了,他刚刚居然还夸聂临风贴心?这人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记仇鬼!
这是公报私仇,是赤/裸裸的报复!
“这些都是积下来的,陛下运气不错,前些日子刚处理掉一批。”聂临风的声音依旧很冷,但面色却是一反常态的温和,好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既然陛下想批,便一起吧。”
连隐炼又看了那摞起来的奏折一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就知道顺子给他安排的工作不可能那么简单,就算他不吃不喝这些起码也得看上一个星期吧?!
察觉出连隐炼脸色不对,刘福立刻问道:“陛下,要再搬走吗?”
连隐炼心态正崩着呢,语气差到了极点:“搬去哪?搬走了你帮我批吗?”
刘福面上一白,赶紧跪下磕头:“奴婢失言,求陛下恕罪!”
他忽然这么大阵仗,反而吓到连隐炼了,他还是不习惯自己这个身份,尤其这种说两句话人家就要跪下来磕头的毛病更是让他不适应。